其實幸福就那麼簡單,至少安卉就是那麼認為的。
牽著手,一起吃好吃的,一起笑著走過每一條街道,這就是幸福。
因為回寺院的時間被耽擱,已經沒有車上去,安卉帶著張濤住在小鎮裏的招待所裏。
開房的時候兩人在服務員怪異的眼神下要了兩間房,就住了下來。
安卉給思涵打了電話,思涵能聽出安卉那種被幸福包裹著的快樂味道。
在安卉說自己晚上不回寺院的時候,思涵的心又巨痛起來。
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能讓自己的小公主把自己放心的交給了另一個男人。
而自己卻隻能安靜的看著自己的公主在別的男人懷裏溫存。
思涵險些控製不住,先掛了電話。
安卉察覺有些不對,卻又不知道究竟哪裏不對。
思涵很想下山去把自己的小公主抓回來,她怎麼可以隨意把自己交給一個並不深刻了解的男人?
可是他退縮了,從小到大他都知道自己的小公主喜歡什麼或則不喜歡什麼,哪怕她的小公主並不開口說明,他都知道,就是知道!
他更清楚他的小公主從來都對他尊敬有佳,關心愛護不少,惟獨沒有男女之情。
他不想讓自己的心意被發現、被知道,因為那樣也許連兄妹之情都可能失去。
可是,如今自己的公主找到她中意的王子,自己那僅有的一絲幻想和僅有的一丁點可能都已經幻滅。
思涵不知道是該為安卉高興,還是該為自己悲哀。
若為安卉高興,那麼自己注定痛不欲生,那是多少年雷擊的情感。
若是為自己悲哀,那麼自己又怎麼在這個時候去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思涵急切的需要揮去心裏的雜念,拿起刻刀又度過這個不眠的夜。
————
次日......
安卉在鎮裏買了很多日常用品送到明覺的手裏,並決定第二天回去,因為她不想浪費假期,還是想學點東西。
思涵又是一夜沒睡,見安卉快樂,他又怎麼會去打擾這份快樂。
臨走前安卉挽著思涵膩道:“哥,你什麼時候回家?”
思涵不著痕跡的鬆開安卉的手,“要很久,學費在我房間最左手的抽屜裏,你報名的時候我肯定回不去了,我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手上的事,你安心的回去。”
安卉又挽上思涵的胳膊,“那我要是生病了怎麼辦?要是我想你了怎麼辦?”
思涵見張濤眼裏沉靜的目光,壓抑著褪下安卉的手,“乖,別鬧,想我有電話,不許生病,回去我給你講佛經故事,你知道師傅有好多故事。”
思涵哄著,安卉卻看著思涵對自己那種疏離的眼神,有點難已接受,卻不知道哥哥為什麼會這樣。
悶悶中張濤帶著安卉下山趕車,再不快點估計得到半夜才到家。
目送安卉離開,思涵臉上笑容不見,明覺看在眼裏,卻不想再多言,俗事果然擾人清淨,果量得自己想明白才能通透。
安卉心裏空落落的,對張濤疑惑道:“我怎麼覺得我哥變了?”
張濤麵不改色:“哪變了?”
安卉垂著頭想了好一會,“不知道!”
聽著安卉的回答張濤有些意外,卻不說話。
安卉和張濤大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再弄點東西吃了以後已經很晚。
其實坐車很累,兩人沒再繼續深聊,早早的休息,依舊是張濤被迫睡了沙發。
思涵一連幾天都不願意出房間半步,專心的在木料上一刀刀刻下,以此來減少心底的那種撕裂感。
明覺和尚倒也明白是非,隻讓人按時送去飯菜,並不強做打擾的事。
轉眼新學期來臨。
安卉日日都會給思涵打電話,報平安,報喜樂,一如既往,隻是思涵愈來愈說得少,多半的是聽著安卉一個人說笑著。
等到安卉累了掛了電話,思涵又會蹲在某處安靜的抽兩隻煙。
明覺和尚是看著思涵長大的,知道思涵有時候會走進困頓因為固執而走不出來,歎息一口,還是決定去開導。
思涵正準備回屋休息,卻見明覺走來。
明覺隻有上早課和正式場合會身披袈裟,平日裏都是僧袍加身,樸素卻不失風骨。
思涵將明覺迎進房。
轉了一大圈,明覺才把目光停留在木雕上,“不錯,頗具神形了。”
這段日子思涵幾乎把精力全用到雕刻身上,當然效果不錯。
思涵仔細查看不足之處,想起桌角那堆餘料問著,“師傅,殘料中還有些可以再用的料子,你有什麼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