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捧回自己的蟹爪蘭,衝思涵吐吐舌頭。
在車上,思涵有些嚴肅的問安卉,“你真的確定畢業後就結婚?”
安卉眨巴著眼歡樂的回答:是!真的 !
思涵沒有太多顏色,安卉明白自己心意以後,總是喜歡用這種方式捉弄著思涵。
見思涵不說話,安卉隻斜倚在思涵肩頭沉沉睡去。
思涵盡量的讓自己身體傾斜到安卉覺得舒服的角度,就再也不動,雖然這很累。
眼看年節就要到來。
思涵除了帶著安卉到處逛著買年貨以外,再也不說那些敏感的話題。
安卉依舊偶爾半夜鑽進思涵的被窩,這在他看來是安卉像小時候一樣對他耍著賴皮。
一切看似平靜,但敏感的安卉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從自己手裏流逝。
年節過完就開學了,安卉有些不想住校,可又舍不得自己那幾個損友,再一個也確實不太方便,家裏學校還是遠了一些。
噩猛終於來臨,毫無征兆的降臨。
在安卉開學的第二天開始,就一直打不通思涵的電話。
連續幾天後,安卉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家裏沒有什麼變化,除了思涵的衣服和日用品被帶走以外,一切東西都和自己去學校的時候一樣。
安卉急了,安卉快要瘋了,報警也沒用,警察隻會告訴她這是離家出走,而不是失蹤,不具備報案的犯例。
守著空蕩蕩的屋子,想起思涵不久前才跟自己說的話。
以後要照顧好自己,錢財保管好,別太輕易相信別人......
那些日常像閑聊一樣的談話......
思涵的桌子上被收拾得很幹淨,隻有那一直上鎖的抽屜已經不再上瑣。
安卉輕輕打開——
裏麵全是自己的照片,還有那些偶爾寫下的紙條,淋淋滿目。
那些自己早就不知道丟棄在哪裏的筆記,那些早就忘記得過的獎狀,那些早已經不知所雲的塵封記憶......
安卉這時候才知道,原來醫囑關注自己成長的不止隻有父母,還有一個叫安思涵的男人一直在陪著自己長大,看著自己成長,等候自己成熟......
而自己任性,調皮、甚至是欺負著這個男人。
安卉再也忍不住哭出聲......
王娟是一直陪著安卉的人,她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讓思涵狠心離開安卉。
但她還算頭腦清明,“你說過什麼做過什麼讓他必須離開的話嗎?”
安卉哭聲不止。
“別哭了,快想想,他那麼愛你,絕對不會輕易的離開。”王娟有些急噪。
看著王娟認真的樣子,聽著王娟仔細的說著那些發生過她卻不知道的事,安卉的心都快被自己捏碎了。
這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才能把思涵推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那些回憶湧上心頭,安卉第一次覺得那麼彷徨,那麼無助。
用了最快的方法尋到明覺師傅,出現了故事才開始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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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卉捧著那張薄薄的信紙,已經發不出聲。
打開那薄薄的信紙:
以為能看盡千帆海,淘盡萬江沙,洗盡鉛華顏,看斜陽西下,聽暮鼓晨鍾,攜手遊盡葒楓林.而今你已有良人,我隻盼你幸福安好!勿念!
看了千遍萬遍,終於想起這話是自己說過的話,思涵竟都記得,一直記得,安卉回到家裏爬在思涵的床上哭喊:那良人本就是你思涵,你這個木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