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靜兒迅速拿起房間裏的劍,警惕對著來人,來人身上的殺氣太重,鮮紅的雨水隨著他的衣擺滴滴流在地上,靜兒將水荷護在身後。
黑衣人朝水荷雙手抱拳,抬頭在水荷的眼裏映出黑色的麵具:“蘇小姐,在下鐵寒。世子中了埋伏,被仇人追殺身負重傷,如今沒有安全的去處,可否讓世子呆上一晚。”如今世子近處藏身的地方都被仇家發現了,遠的地方世子的傷勢耽擱不了。這才自作主張找到這裏。
“好,但要盡快離開。”水荷平靜的答應了,她認得麵具人,他是跟在秦王世子身邊的人,也是他給了自己鳳凰圖。
“小姐,不可以啊!”靜兒驚呼道,不敢相信的扭頭看著水荷:“我們不能冒這個險,被別人發現了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我已經決定了,就不怕它帶來的後果,”水荷的示意鐵寒把人弄進來,她知道後果的嚴重性,隻是她知道秦王世子並非外界所說那般冷血,如果當初陳宏沒有救自己,怕是早在黃泉路上了,更何況想要得到更多的回報,這個險值得挑戰。
“蘇小姐,請放心,你們絕對不會有事的。”鐵寒斬釘截鐵的保證。是的,就算他拚了這條命也不會讓她們有事的,因為主子不允許。
從窗外弄進一具濕透的身軀,原來,鐵寒怕水荷不答應便把自己的主子放在窗外淋著。三人合力將早就昏迷的秦墨軒抬到床上。他的腰部中了一劍,隻能趴著放。
“傷得有些重,把他的衣服劃開,衣服上水太多,等會被褥就濕透了,容易發燒引起傷口發炎。”水荷湊近看了下,雨水使得傷口沒辦法凝固所以一直流血,傷口被雨水清洗得有些發白了,水荷趕緊讓靜兒拿來醫藥箱。又吩咐靜兒:“去把珠兒和大哥叫來,讓大哥帶兩身幹淨衣裳,千萬別驚動了其他人。”
鐵寒用劍幾下劃破秦墨軒的衣服,第一次照做主子以外人說的話,還是個女子。心中無比感激與佩服這個才十四歲的女子,就是男子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避嫌,她竟然敢惹火上身。
“讓我來吧,你的手力道重,容易引起他的痛覺。”當務之急是救人,水荷顧不了男女之別,柔軟的玉手輕輕拿掉秦墨軒身上的破布塊,每一塊都濕噠噠的流著血水。大大小小的新舊傷痕占據整個厚實的背部,剛長出新肉的地方又添上新的血痕。縱使內心麻木,一股暖流湧向眼角,水荷抬頭望著屋頂吸了一口氣,逼退眼中打轉的淚水。他竟然身負如此的傷痛,如何承受得了。
“水荷怎麼了?”陳宏一聽出事了,隨便拿了兩件衣服匆匆趕來。
“小姐,藥來了。”珠兒拿了金創藥緊隨其後。
“大哥,你快些給他上些藥。”陳宏拿過金創藥,鐵寒也幫忙迅速給秦墨軒擦上藥,又給他微微套上幹淨的衣服後,鐵寒才去換掉濕衣服。
“還好沒有傷到脊椎,我先簡單的包紮一下傷口,還是得盡快請大夫。”陳宏是男子,檢查得仔細些。同是男兒身,實在佩服這片體鱗傷。
“嗯,這事兒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靜兒去守著笑兒與茉兒,不讓她們進來了。”
“是”靜兒的應了便出門防守。
“水荷,你去廂房歇著,這裏大哥守著。”雖說男子身負傷,但讓水荷一個女子整夜守著一個男子總是不好的。
“沒事的,再過幾日就是武舉的日子,這些天大哥還是養足精神才好。”水荷讓陳宏去歇著,武考近在眼前,得拿出十足的精神對待。
陳宏看了看水荷,見她堅持己見。這次武考對於自己來說真的很重要,到時候這個傻妹妹也不用那麼辛苦了。歎了一口氣道:“那好,大哥不會讓你失望的。有事叫我。”
“知道了,大哥。”水荷一笑,彎彎的笑眼讓陳宏且安心。
陳宏笑笑便去歇了,看著離去的挺拔背影,麵紗下的嘴角勾起美麗的弧度。以前隻是在外人麵前才叫大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沒人的時候也沒改口。陳宏待自己如同親妹妹,有這樣的大哥自己是積了多大的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