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京城。
行程才剛剛開始,水荷也沒有急於趕路,馬車緩緩行駛。主仆幾個沿路看風景,歡聲笑語不斷。
“小姐,天色就要慢慢暗下來了,到下一個縣城咱們要歇著,還是再走一段路呢?”珠兒輕掀簾子看了看外麵的天色。
聞言,茉兒拿起一直備著的毯子給小姐披上。水荷用手將毯子拉得貼身些,暖意瞬間散布全身。
玉指溫柔撥開簾子,頭靠在車身,透過簾子的一角看馬車外的景色。剛一掀起簾子,一陣寒意襲麵而來,白皙的小臉有些微微泛紅。
北方九月的酉時已是灰蒙蒙的,道路兩旁的山披上一層白茫茫的輕紗,更是獨特的朦朧美。
感受到寒氣逼人,水荷不舍的放下簾子。珠兒見狀,自然的把毯子給小姐緊緊裹住。如今雖是秋天,可小姐自小身體極寒,白天還好,這一早一晚都得用毯子裹著。
“小姐,奴婢剛問了阿龍,他說離縣城大概還有二十裏左右的路程,你且再忍忍,到地兒奴婢便去買個小火爐放在馬車裏。”茉兒口中的阿龍是經常在蒼楓鎮與京城來回押貨的車夫,他對這一路最熟悉不過。
“你這丫頭,如今才秋天,怎麼也得再等幾日才有火爐賣。”水荷被茉兒逗樂了。以往自己也沒這麼冷的,隻是一年不如一年,沒想到今年如此之早。
“小姐,暖暖手。”說著,茉兒將熱乎乎的茶杯遞到水荷手裏。
水荷接過杯子無奈的搖搖頭,苦笑自己身體太差了。
夜幕降臨,寂靜的夜下起了淅淅瀝瀝小雨,萬籟俱寂,叫人心裏發寒,惶惶不安。在另外一輛馬車睡醒的靜兒笑兒與靜兒茉兒換馬車,讓其到後麵那輛馬車去歇歇。
下了馬車,靜兒笑兒撐著傘往小姐的馬車走去。靜兒在馬車外掀起一點簾子,向裏麵看了一眼趕緊放下。轉身對笑兒做了個安靜的動作,小姐睡著了。笑兒點點頭,躡手躡腳的上了馬車。
“離縣城還有多遠?”靜兒悄聲問車夫阿龍。
阿龍怕吵著小姐,伸出五根手指表示還有五裏路。靜兒點點,跟著笑兒上了馬車。
沙沙
剛要鑽進馬車的靜兒突然停住了,看看周圍,黑燈瞎火一片,除了雨聲並無異樣。
沙沙
靜兒皺眉,屏住呼吸認真聽。明亮的雙眸隱約見到林子裏有黑影閃過! 心一緊暗自摸住腰間的劍,提防著。
見久久靜兒還未進來的笑兒忍不住伸出頭來看看,見靜兒站在簾子外眼眸緊緊盯著林子,神色有些緊張
“......”怎麼還不進來,外麵冷啊。
笑兒想要說的話被靜兒按住了嘴巴。突然
“誰?”靜兒對著道路兩邊的樹林大喊一聲。
“誰在那裏鬼鬼祟祟,給我出來。”靜兒肯定樹林裏有人,緊緊握住劍柄對著樹林繼續喊道。
“怎麼了?”這時,聽到動靜的珠兒茉兒也過來了。
幾個丫鬟及所有的隨從團團護住水荷的馬車,個個麵色凝重,雙手握著劍,眼睛死死盯著樹林不敢眨眼。
看來是藏不住了,樹林裏的頭目對眾人使了個眼神,紛紛躥出樹林亮出閃閃發光的銀劍。
“上。”黑夜中,一個頭目大吼一聲。
成群的黑衣蒙麵人撲麵而來,隨即廝殺起來,打成一片,刀劍相擊的聲音壓低了雨聲響徹夜空。
黑衣人來勢洶洶,下手狠辣,每一招都要人命。剛開始有些沒上心的隨從差點陰陽相隔,眾人不敢鬆懈,集中精力全力製敵。
打鬥時,相互交錯,陰寒的刀光在每個人的眼前閃來閃去,一個不留神就身首異處。
“啊.....”陸續有慘叫聲。
聽到慘叫聲,不知道是受傷了還是已經死了,水荷心一揪,心想定有大事發生。想要掀開簾子看看,手指剛碰到簾子,卻不料馬車突然一個大的動蕩,水荷失去重心一頭碰上對麵簾子上,整個腦袋都甩出了馬車。外麵混亂的刀劍差點刺中她的頭,幸得一直護在馬車旁的珠兒眼尖,用劍及時擋下那一劍。可馬上又有銀劍向這邊殺過來
“保護小姐。”珠兒驚呼一聲,她來不及收回擋劍的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劍頭直刺水荷。
看劍向自己刺來,水荷怔怕不已,瞳孔放大好幾倍,感覺全身像被束縛,動彈不得。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矯健的身影一躍而起,以劍抵劍,再一腳狠狠踢握劍的手,黑衣吃痛,手一鬆,靜兒完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