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水荷便出發繼續到南方。
這次,隊伍中多了一個可愛的小人。
“阿福,快點上車走了。”笑兒扯著嗓子喊還在後麵磨蹭的人。
“來了。”一道幼嫩的童聲由遠至進。
出現在眾人麵前的竟然是昨天被帶回來的小男孩,他說養自己的阿婆從來都叫自己乖孩子,不知道什麼是名字。水荷便為這可憐的孩子取小名為阿福,有平安健康之意,想到他如今已是舉世無親,就將他帶在身邊。
秦墨軒騎在馬上,看著被梳洗幹淨的小乞丐,竟長得秀氣可愛。見他三兩下的爬上水荷的馬車,不悅的皺皺眉。內心又感慨水荷是什麼的女子,這般善良的女子天地間也就隻有她了。而且還絕美,秦墨軒想到那夜的驚鴻一瞥,已然忘不掉那美麗的容顏。
“主子,主子……”鐵寒叫了好多聲都沒回應,隻得冒犯的推了推秦墨軒的膀子。
“何事?”被人打斷自己的思緒,秦墨軒的語氣不快。
鐵寒暗自對主子翻無數白眼,無奈道:“主子,蘇小姐已經走遠了。”
被鐵寒這麼一說,秦墨軒才發現三輛馬車早已經走出一段距離,連忙策馬跟上。
......
馬車行了一個多月,早已入了江南地界。
霜嚴衣帶斷,指直不得結。
酷霜嚴寒把身上的衣帶都凍斷了,手指冰冷僵直,無法把凍斷的衣帶再連結起來。
江南的十一月,在水荷心裏是這般酷寒與不寒而栗。
“小姐,還冷嗎。”珠兒一臉焦急的問已經蓋了三層被褥的水荷,握著水荷冰涼的手心不斷搓熱。
此時被褥裏的水荷已經凍得臉色發白,嘴唇發紫。好些天沒出被窩使得頭發也淩亂了,聽到珠兒的問話依舊回答:“好冷,好冷。”
話音剛落,旁邊就響起稚嫩哭聲。
“嗚嗚,姐姐,你怎麼了?嗚嗚......”阿福見姐姐這個樣子,著實嚇到了。
這也不怪阿福膽小,隻是水荷前些天還捂著杯子,烤著小火爐,雖冷,卻也過得去。就在昨天突然冷得厲害,裹三層被褥也無濟於事。除了在後麵馬車裏養傷的茉兒,其他是三個丫鬟都圍著小姐團團轉。可一天一夜過去了,依舊沒有好轉。
“秦世子,怎麼辦啊?我家小姐從小身子弱,但從未這般過。”小姐的情況越來越嚴重,珠兒隻得求助一同前行的秦墨軒。
“還是沒有好轉?”秦墨軒眉頭深皺。問了沒待珠兒回答便轉進馬車,不顧水荷之前說不讓他進馬車的話。
揭開簾子,映入瞳孔的是水荷被壓在被褥下半昏迷狀,沒有一絲血色,喃喃自語。在他的心裏比誰都著急,之前水荷說沒事的,先看看,這一天一夜過去,她竟然這般模樣了。
“鐵寒,去把吳伯找來。”秦墨軒吩咐鐵寒找來一路隨行的大夫。
鐵寒見主子麵色暗沉,瞥了眼夜色也不如主子的臉色黑呀,絲毫不敢怠慢。即刻帶來一位白發老人:“主子,吳伯帶到。”
“怎麼了,臭小子,三更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吳伯被鐵寒從被窩裏抓出來,對著秦墨軒就一頓嘮叨。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墨軒抓到水荷麵前:“趕快看看她怎麼了。”
吳伯也不怕秦墨軒,慢悠悠的摸上水荷的脈搏。剛一摸到水荷的手,遊神的眼睛一下子清醒了,心中一驚,怎麼這麼冷。細細打量被窩裏昏睡的女娃,年紀不過十五歲,體質卻比五十歲的老人還糟糕啊,吳伯搖搖頭。
“她怎麼了?”秦墨軒見吳伯搖頭,著急的問。
“她這是中毒極深啊,十幾年的藥量啊。”吳伯把水荷的手用被褥蓋嚴實,才對焦急萬分的秦墨軒道。
聽了吳伯的話,秦墨軒把視線迅速轉移到珠兒身上。
“什麼?小姐怎麼會中毒?”聞言,珠兒也是大吃一驚。不解道:“我從小就與小姐一同長大,小姐中毒,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從脈象上看,你的小姐這毒該是五六歲時開始服用的。這其中大概斷了一年,近年又混淆其它毒藥。”吳伯捋著白胡子道。
“什麼?”聽了吳伯的話,珠兒隻舉得腦子嗡嗡作響,目光呆滯,喃喃問道。
五六歲?那不是夫人去世,老爺出征,小姐被莊桂容撫養之時嗎?等等,斷了一年?小姐離開將軍府受傷的那年?可為何又中毒了?如今根本無人可以在小姐身上下毒啊。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