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鳳自古以來都是女為尊,男子並不值錢,木清酌在街上晃蕩了一天,本想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那飽讀了幾年的詩書和一手好字,可那些店家一見自己是個男人,紛紛向他擺了擺手,突然間他從未向現在一樣恨極了自己的性別,又是閑逛了一日,連著兩天沒有找到行當可做,木清酌有些沮喪,廟裏祖母病情加重,連吃食也慢慢捉襟見肘,再這樣下去,恐怕………木清酌不敢在想下去,因為如果連他都放棄了希望,祖母他們就更加絕望了,正當沉思之際,上方掉下一定閃閃的銀子,讓木清酌一下子抬了頭,隻見來人頭戴清簪,麵紗遮容卻遮不住好看的相貌,清酌不解正要問道卻聽那男子說:
“公子不必多說,我見公子氣度不凡,想必學識不淺,阿卓目不識丁,想請公子為阿卓寫封家書,不知公子可願意?”木清酌顯然被突如其來的生意給嚇到了愣了愣神許久才反應過來
“小生不敢自詡學識淵博,隻是能為公子奉上一封家書,興許還是做得來的,隻是這一封家書,銀錢好像是多了點兒。”對麵的男子輕聲笑道:
“公子莫要驚慌,這隻是訂金,阿卓想與公子長期合作,無奈東鳳街頭寫家書的都是些女子,要請到住處且有些不便,所以還請公子移步阿卓住所,為阿卓奉上這第一封家書。”男子的回答很是妥帖,再加上又是木清酌來東鳳第一個與自己說話的男子,瞬間好感加深,便同意了與男子回住所的請求,彎彎繞繞的走了幾個街道,幾個大字赫然出現在了木清酌眼前“客仙居”那些鶯鶯燕燕的男子扭著蠻腰招攬著女客,讓木清酌有些不適,遂停下了腳步,前方的男子見他有些躊躇,回過身心傷道:
“公子莫不嫌棄阿卓了。”後頭的人立即回絕道:
“不,不是的,如今我也落魄不堪又怎會嫌棄你?”這話說完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男子未想到他會如此說一時有些尷尬
“對了!還未請教公子姓名,要不以後就以兄弟相稱吧!”清酌抬臉望著他,見他神色很是真誠,就沒想拒絕他
“在下姓木,名清酌,不知兄台貴姓?”
“盧卓!倚人盧下的盧,卓,卓爾不群的卓!”聽到他的介紹,讓清酌有些汗然,,這倚人盧下是什麼意思盧卓可知道?剛想糾正他,卻見他早已步身前往客仙居裏了,隻能笑著搖了搖頭跟了進去。
傍晚時分,客仙居已人滿為患,木清酌被那些女人坎了不少油,多虧盧卓幫忙,否則能不能出客仙居還不知道呢,更讓木清酌想不到的事,盧卓竟是客仙居的頭號花牌,這委實讓清酌吃驚不少,畢竟男子做花魁的事多少還是讓他有些不舒服,送走了木清酌,盧卓的房裏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此時的他大氣也不敢出,跪在地上向上頭的人彙報著,木清酌的事,臨近尾聲狀著膽子問道:
“主子,為何不當麵資助木清酌反而要繞這麼大彎子呢?”上頭的人手指輕拍著桌子一下又一下的扣緊盧卓的心,隨即覺得自己好像多嘴了,連忙改口
:阿卓該死!阿卓不該妄自揣測主子心思,求主子饒命!”頭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地板上,生怕少磕了一個,對方就能置他於死地一樣,過了很久也不見那人發聲,抬頭望了望那秀麗的背影,有些忐忑,忽然間那人轉過身來,朝著盧卓越來越近,到了跟前,俯下身子,冰涼的指尖捏著盧卓蒼白的臉笑問:
“阿卓,你跟我多久了?”
“回主子,阿卓自幼家道中落,幸得主子抬愛,於今已十四年有餘。”
“原來已經這麼久了啊~”
“是...”盧卓的腔裏有些發抖,像隨時都會暈厥過去一般。
“既然這樣,能在本宮麵前這麼久,想必做事還是知道分寸的,下一步該怎麼做,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阿卓定能完成主子所托!”
那人走時深深的望了一眼盧卓,搖著折扇笑吟吟的走了,沒人知道客仙居的花牌房裏剛剛發生了什麼,也沒人知道從這客仙居出去的木清酌第二日眼裏瀕臨的絕望和厭惡到底能灼傷了誰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