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起來，還打呼嚕。”
“老師來了，快起來。”
“別睡了，老師真來了！”
同桌女孩在用溫柔甜美的聲音偷偷召喚這位“覺主”。
“到天堂了嗎？”
江清川混沌的腦袋裏還“嗶嗶”地狂響。
“……那麼我們怎麼才能萃取到裏麵的甲苯？江清川，你來回答！”
講台上的老師忽然點名。
“選C。”江清川哪有時間思考，習慣性站起來應付道。
“噗……”
“哈哈哈……”
周圍同學們笑得前仰後合。
講台上的女老師被氣的印堂發黑。
“我讓你選C！我讓你不聽課！我讓你睡覺！……”老師二話不說，旋風般衝到江清川麵前，拿著手裏的參考書開始往他身上招呼，一邊打還一邊罵：
“你《成長的煩惱》看多了吧，睜開你跑光的眼睛好好看看，這是選擇題嗎？你還敢睡覺……讓你睡覺……”
小穆老師？
被拍了幾下頭，江清川腦袋不再響，但思維卻更加混亂……小穆老師不是已經……
“她還活著！我也活著？”
“難道那些生活是夢……真的都是夢？”
……
眼前這個僅存於記憶中的老師，就是陪伴自己三年的班主任，名叫穆文倩。因為她身材嬌小，說話時又習慣性帶著一種很“嗲”的尾音，同學們喜歡叫她小穆老師，私底下也直接喊她“小穆”。
小穆老師嬌小可憐的身材在江清川這個183cm高度的學生麵前，有點……反正想打到頭，她得費力地蹦起來。
“別……別打別打……注意形象！小穆老師我錯了，我認真聽課，快別打了……注意形象啊……哎呀！”
可能意識到自己發飆的形態不是很雅觀，小穆老師終於停止“課堂暴力”，指著江清川氣鼓鼓說道：
“形象個屁！你給我站著聽，好好精神精神！”
回到講台上的小穆老師繼續解題，一抬頭，視野裏差不多就剩下江清川了。
“那個……算了，你坐下吧，好好聽課，別再睡覺了。”看到江清川把後麵同學完全擋住，小穆老師無奈吩咐道。
屁股剛安全“著陸”板凳，身邊想笑不敢笑，憋得滿臉通紅的同桌馮蔓琳細聲問道：“你犯傻啦？敢在小穆老師課上和她開玩笑？”
“我是開玩笑麼？”江清川心說，換你活了30多歲，突然重新回到高中……我的表現已經不算驚世駭俗了吧。
擺擺手，江清川無奈地說道：“聽課吧，仔細聽課，不許嘲笑我，等下小穆老師又該揍我了。”
說罷，江清川迅速進入“學習”狀態。
同桌美女看到他一副認真的樣子，也沒再多問，轉頭繼續專心聽講。
眼神停留在黑板前龍飛鳳舞寫字的小穆老師身上，江清川大腦卻在飛速旋轉——
“夢醒了？還是我……回到了過去……”
用眼光迅速掃過教室——深褐色的木窗，窗外是熟悉的一草一木；遠處墨綠底色的黑板，角落裏還工整地寫著的“距離高考還剩9天”；眼前這張木板課桌，上麵還刻著作弊用的英文單詞……
再看身邊，那一張張僅存在記憶中的麵孔，現在卻活生生就在眼前——講台上一絲不苟的小穆老師，身邊的美女同桌馮蔓琳，遠處那張死人臉冷海峰……
“重生！”
不真實啊……
又或者，之前的生活，那都是場夢？上世……難道真的是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