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流,是語嫻內定的老公……”
江清川話一出口就知道惹禍了,對麵那些個白胡子的老家夥們一個個頓時麵露凶光。
“那個……我看氣氛有點緊張就開了個玩笑……嗬嗬,別當真,我是語嫻的……”
江清川剛要改口,葉語嫻上前一步,指著江清川緩緩說道:
“他是我的男朋友,怎麼了?”
一個身材均勻但是一臉橫肉的四十多歲大叔指著江清川說道:
“葉語嫻,看來今天彈劾你還要再加上一條罪過——私通外人!”
會議才一開始,就火藥味十足了。
……
江清川腦袋裏的宗族大會應該是一群大大小小的族員圍坐四周,當中幾個家主和長老按陣營分成幾派然後互噴……可是眼前的情況卻並非如此。
內門的八個家主和左右兩個長老一言不發,倒是各門中不斷有人站出來指責葉語嫻的罪狀,然後奉上證據進行佐證。一個證據拿出來後,葉語嫻就會為自己辯護,指出證據的不足。
有意的是,前前後後一個來小時,這些模棱兩可的證據都沒能對葉語嫻造成本質性傷害。
本來還惦記意氣風發一把的江清川,這會兒都看困了:
“喂,傻丫頭……”小聲喊了下身邊正專注傾聽的葉語嵐,江清川偷偷打聽道:“你們這彈劾大會怎麼算是成功?”
“你喊誰呢?”
葉語嵐杏眼圓睜,惡狠狠瞪了江清川一眼後,才略顯尷尬地說道:
“你這個白癡,家族的彈劾大會很慎重的,幾代家主也不一定能趕上一次!我這也是第一次參加,上哪知道去?”
“額……”
江清川腦袋裏確實把“彈劾”與國際形勢掛上了鉤——老外們總喜歡彈劾這個彈劾那個的嗎?他忘記了,這裏的彈劾是家族事務,可不是政治。
聽到兩個人的談話後,一向少言寡語的右長老突然開口說道:
“……除非語嫻當場認罪,否則彈劾都將無效。”
“啊?那萬一語嫻咬死不認罪呢?”
“那就看八門家主了,隻要他們意見完全統一,那語嫻的罪名就成立。”
“這樣啊……”
……
前幾輪的罪證和爭辯毫無思路可言,甚至有人還搜集到了葉語嫻投資超越時代的證據——江清川窮的沒飯吃時,葉語嫻請他吃了兩頓食堂,這都被葉氏挖了出來。
就“侵吞葉氏資產”一項罪狀,內八門中有四門都拿出了各種各樣的證據,但是可惜,沒有一條是靠譜的。
“他們能不能敬業一點?這罪狀也要搬出來,搞笑嗎?”葉語嵐在一邊的小聲嘟噥被江清川聽到了。
“不是,他們在鬆土而已……”
“鬆土?”
“就是用細碎的小事來瓦解幾個家主對語嫻的看法——這些小事雖然確實有點上不得台麵,但你注意了嗎,這裏的每件事都針對語嫻的某個日常習慣,都能暴露出她某方麵的性格……他們在給家主們樹立語嫻的生活軌跡——我想,他們很快就要出殺手鐧了!”
“那語嫻豈不是被算計了?……喂,你到底是哪邊的?你倒是幫忙啊!”
“……我在找突破點啊傻丫頭,對麵很明顯是有備而來,這一項項的安排有條不紊,我們不能先亂陣腳!”
“誰是傻丫頭?你這個白癡……”
兩人剛開始鬥嘴,那邊的辯論現場的攻守方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先祖規定,內八門絕不允許涉世過深,而這條例在二十年前被前家主葉開山做了修訂,內八門這才有機會到附近的閬州主導些小生意糊口,可是語嫻,你為什麼私自剝奪五門和八門的生意?”
問話的,正是八門中的一個中年人,看上去三十多歲,一副商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