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重重的落下,打在墨琉璃身上,令她遊神的思緒回過來,將她眼中的空洞擠出。
“嗯!”墨琉璃吃痛悶哼一聲,然後便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一下接著一下的板子落下來,墨琉璃也有些吃不消,額頭上浸出一層薄汗,使她柔軟的碎發貼在了臉上。
攥緊手掌,紅豆硌著她柔嫩的肌膚,都要將其徹底陷入手心一般的用力。
看著那紅豆,墨琉璃嘴角溢出淒苦的笑,閉了閉眼睛,在睜開時帶著幾分釋然。
緩緩的鬆開手,一顆顆剛剛被她視若珍寶的紅豆掉到地上,有的滾落在別人腳前被踩的粉碎,有的沾染到泥土被踢到一旁。
一陣比一陣強烈的疼痛,似乎在逼迫她把心底的感情扼殺住,墨琉璃此時反而很享受這種痛,可以令她豁然清醒的疼痛!
待二十板子打完後,墨琉璃被鬆開的一刹那便跌在了地上,嘴唇已經被咬的浸出鮮血,身子由於疼痛而微微的顫抖著,臉色慘白的嚇人,毫無血色,漆黑的大眼睛中猶如一潭死水,不帶任何情緒。
掙紮著扶著一旁的柱子站起來,每一步都牽扯著後背的傷口,痛的她冷汗岑岑。
突然曾嬤嬤擋在了她身前,鄙夷的開口:“站住,老身讓你離開了麼?”
墨琉璃無視曾嬤嬤的話,依舊往房間裏慢慢走去,腳心的傷口也因為剛剛的打鬥與掙紮而破裂開,血跡伴隨著她一步步拖向屋中。
“嬤嬤叫你站住,你聽不懂麼?”晴兒攔住了她的去路,伸手一推,便將本就虛弱無力的墨琉璃直接推倒在地上了。
渾身都好痛,墨琉璃喘著氣,忍著痛意從地上掙紮起來,晴兒再次伸手將墨琉璃推倒。
幾次下來,墨琉璃本就毫無血色的臉色更加的難堪,都要透明了一般,被一次次的推倒在地,她便一次次的爬起來,身上的傷口也因為此番舉動,而浸染出鮮血來,將她本就是大紅色的衣裙,染的更加的妖冶鮮紅。
身旁時不時響起一些不堪入耳的語言來,譏笑的,嘲諷的,同情的都有。
墨琉璃被再一次的推倒在地,疼痛讓她再也沒有倔強下去的力氣,狼狽的趴在地上,手指摳進一旁的泥土之中。
“將這堆衣服洗完,再回房間,不洗完也沒有飯吃!”曾嬤嬤對著墨琉璃說道。
墨琉璃慘白著臉,幹涸的嘴唇動了動,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嬌裏嬌氣的,不過挨幾個板子罷了!一副虛弱的要死人的模樣給誰看?這裏可沒有能讓你勾引到的人!”曾嬤嬤不屑的辱罵。
是啊,二十板子並不多,但若是被注入了靈力再打在身上呢?不過,她身體此時的痛,還遠遠比不過她心口的痛,那種腐蝕入骨的痛才最折磨人。
“呦,曾嬤嬤好大的火氣啊!是誰惹到了曾嬤嬤啊?”
門口突兀的響起來一個清冽的聲音。
像門口望去,隻見一個穿著白紅相間衣服的男子慢慢走進來,男子邪佞的笑著,冷灰色的眸子帶著淡淡一層霧蘊一般,使人瞧不真切,暗紅的眼角勾勒著描金的眼線,魅惑人的心弦,隨著他的到來,眾人紛紛行禮開口喚著,“孤鴆大人!”
孤鴆來到曾嬤嬤身旁,曾嬤嬤提前一步過去,一臉笑意的開口,“是什麼風將孤鴆大人吹來了?”
“怎麼?我沒事就不能來看看麼?”孤鴆與其打趣的說著。
“孤鴆大人這是哪裏話,大人能到這浣衣局來,實屬浣衣局眾人的榮幸,簡直是……”
“好了,我來還真是有一件事。”不等曾嬤嬤拍馬屁的話說完,孤鴆便開口打斷了。
“大人……來這裏有何事?”曾嬤嬤眼皮一跳,她浣衣局這幾天到的大人物簡直比千百年來見到他們的次數都多。
歸根究底,都是因為一個人界女子。
想到這裏,曾嬤嬤有些心虛的搓了搓手,不禁泛起陣陣冷汗,生怕孤鴆下一句話便是告訴她,他是來接那人界女子出去的!
“我來找一個人。”淡聲說著。
曾嬤嬤心髒頓時一揪,腿都有些軟了,聽聞孤鴆大人與那女子有著不一般的關係,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她豈不是……
硬著頭皮開口問道,“是……是何人,老奴……老奴幫大人找。”
很是熟悉的場景,隻是前不久來找人的是莫美人,那個時候曾嬤嬤並沒有如今的心虛與害怕。
不過曾嬤嬤也想起來了什麼,挺了挺身子,她如此對那女子可是經過了王上同意的,她為何要心虛害怕?
這可是王上親自屈尊降貴來到浣衣局,找的她下的命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