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個懶覺,待眾人起床後,我告訴大家昨晚虎克夜遊一事,每個人都對這個貌似膽小的家夥表示了驚訝。
更驚訝地是在出發前,一位住在我們隔壁的隔壁船上的夫人向我們打招呼,說是昨晚聽到自己船上有動靜,起來查看,原來是隻貓進入了他們的船,並且毫無懼色、大大冽冽地在船內探訪了一圈才出去。
這個虎克,不知道它在艙外的這幾個小時走了多遠,去了哪裏。虎克的經曆隻有它自己知道了。雖然膽大地出走了一回,但好在有足夠新奇的事物讓它停留,也或許是我的及時呼喚讓它得以醒悟回歸。
看來貓不可貌相,得好好教育一下這個小家夥了。
不管怎樣,我們不可能繼續停留在耶爾港口讓虎克把每艘船都參觀個夠,今天得送小謝們回到邦多勒港口。
今天的航程風急浪高,我們的船在海上,或上下顛簸,或左右搖晃,行駛了一段時間後,可能我吃的暈船藥藥效較輕,開始有了暈船的感覺,正想躺下,伴隨著一陣陣急促的“喵嗚...喵嗚...”叫聲,隻見虎克搖搖晃晃地從船艙內衝出來,那模樣就像是在叫著:“不行啦,暈啊!暈啊!”
我們見狀都一起哈哈大笑起來,虎克用哀怨的眼神望著我們,然後喵嗚地抗議我們笑它,於是乎,趕緊地給它抱上長椅,蓋上毯子,撫慰一下它受傷害的身心。
因為一路順風而行,有風的助推,我們的帆船在中午時分駛入了邦多勒港。老謝降低船速緩慢地向停泊位靠近,我站在船舷上觀察著四周情況,港口裏依然是停滿了船隻,各式各樣的帆船或摩托艇並排著一艘連著一艘,好在我們到達及時,停泊位僅存最後兩個。
慢慢的,帆船終於進了停泊位,但是,由於風大,船身並沒有垂直地靠近停船棧道,而是斜向左側的一艘帆船,並且兩船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眼看著馬上就要撞靠過去了,這個時候,老謝叫了一聲:“漁杆!”
我看見釣魚杆還斜插在船舷的欄杆上,不盡快拿出來就會在兩船相靠時被夾斷,來不及多想,我一隻手想去推開另一艘船,另一隻手伸過去拔釣魚杆,而就在此時兩船靠攏,感覺船靠過去的力量窮大無比,哪是我的力氣所能阻擋的呀,我的手指立刻被擠進兩船的鋼索之間,突然覺得無名指一陣疼,這個時候,小謝也趕過來幫我取出了釣魚杆,我抬手一看,手指好像滲出了血,但情況的危險還沒完全解除,趕快把纜繩甩給棧道上的人,以便及時把船固定在停泊位上。
一陣忙亂之後,我忽然看到駕駛位附近全是血滴,再看我的手指血流個不停,不知是見血的心理作用還是疼痛感覺加強,劇烈的疼痛讓我抬不起手來仔細查看。
小謝的女友黛安芬見到我的手指受傷,反身回到艙內,很快給我端來一杯藥水,遞過一粒藥片,我抖抖索索接過,不問是什麼一口吞下。
老謝和小謝繼續忙著停帆船,我和黛安芬走進船艙,拿出藥箱,用消毒液衝洗受傷的手指,雖然不忍心看,但還是鼓起勇氣湊近傷口,這才看清原來剛才不僅是傷了點皮肉,並且指甲也被夾斷了。這傷口不看則已,一看更疼。
用創可貼包緊了手指,這時老謝和小謝也停好了船過來關心我,我麵對著一老兩小,欲哭無淚。
得知我斷了指甲,老謝望著我直搖頭:
“唉呀呀!唉呀呀!我說什麼來著?我說什麼來著,不要用手,不要用手去推......”
我剛要嚷嚷。
“是我的錯,應該早點移開漁杆的。“老謝開始自責起來。
唉!是我自己忘記了他的再三叮囑,一緊張,船員培訓的條款早忘到九宵雲外。
我隻好強裝堅強,笑著對老謝說:
“這指甲也太不堅固了,就這麼一夾,就斷了。”
“還不堅固?你的指甲已經很英勇地保護了你的手指!你知道嗎?這船有7噸重!再晩點拔出來,怕是整個手掌都沒了!”
經老謝一說,我看著我的手指,頓時對我的指甲舍己救骨的精神肅然起敬。這真是無名指上的英雄指甲呀!
很快我受傷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因為小謝和黛安芬已收拾好行李向我們告別了。
和我們一起體驗了短暫的幾天船上生活,離別時除了不舍也有相互的感激,我想不僅是因為我們共同分享了海上旅行生活,也為我們相互帶給彼此的愉快時光。唉,我那多情的離緒一上來,剛才的傷痛沒讓我流淚,到是麵對小謝們的吻別,眼睛倒是有些濕潤了。
揮別了小謝們,老謝說,鑒於我受傷,明天在港口休整一天!我愉快接受了船長的安排。
下午,老謝報告說經修理,自動導航儀可正常顯示了。
晚上,老謝又報告說試了試馬桶,暢通無阻,兩個馬桶未經修理,都可正常使用了!
原來這個帆船不僅帶給我們驚險,還有驚喜和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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