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陌,你看我這套劍練得怎麼樣”有聲音在背後響起,華清渾身一淩,僵硬的轉過身。
那人正是九霄,但又不太一樣,好像更年輕些,還是個少年的樣子。
九霄並沒有看到華清,身體也是穿過他朝另一個人奔去,那人便是玄離陌,他剛放下畫筆,摸了摸九霄頭發,滿臉的寵溺。
華清睜大了眼睛,明明剛才書房裏沒有人,他跑過去一看,畫的正是剛才自己看的那副舞劍圖。
“嗯,的確是挺好看的”。
“我是問你我的劍術厲不厲害,不是問你好不好看”九霄的臉頰紅撲撲的,順帶喘著氣問。
玄離陌略一沉吟“招式偏於繁雜,雖然速度夠快,卻被招式所拖累。高手對峙,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一招一式都不能有任何偏差。這套劍招式繁多,破綻就越多,這是致命的”。
看著九霄越來越差的臉色,玄離陌笑道“這套劍法根本沒有把你的真實水平發揮回來,你一定會想出更好的”。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九霄氣鼓鼓的道“我就不信我打不過你,下次比劍我一定要贏你”。
他正要走,才發覺手腕被緊緊拉著,對上玄離陌笑吟吟的臉“其實你不必要一定要在劍法上勝我,因為在某些地方,你也是輸的”。
“你???”九霄臉上一紅立馬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反手就是一掌,沒用什麼力,軟綿綿的打在身上一點都不疼。
玄離莫用力一拉,將九霄壓在自己身下的方桌下,傾身而下,白玉的手上多了個白瓷茶杯“練了這麼久,肯定渴了吧,來???喝點水”。
“不喝”九霄把頭轉向另一邊。
“真的”玄離莫捏著他的下巴,慢慢將他的臉掰正。
九霄一看暗覺不妙,正要妥協卻已經來不及,玄離莫自己度了一口水俯身封住他的唇。
所有的嗚咽聲,全被吞入腹中。
華清站在一旁看著,正擔心下麵是不是要看到更加不宜的事,場景又是一變。
無邊的荒漠屍體遍野,漫天大雪,血流成河。
天地都凝固了般,隻有風嗚咽的聲音夾著悲鳴聲傳出去很遠和冰冷的死亡氣息。
九霄站在沉重的城牆下,長大一些,看上去消瘦了不少,一襲戰袍穿在他身上卻是鬆鬆垮垮的。他的胸前沾滿了鮮血,拖著一把長劍,步覆蹣跚,要靠劍支撐著才不至於倒下。素來白淨的臉上此刻也沾滿了鮮血塵沙。
隻有他的目光燃燃如炬,像黑夜裏的僅剩的光亮,堅定而又溫和的看著前方。
他望著的方向,是踏馬歸來的離玄陌,也是一身戎裝,迎風而動的披風在雪地裏紅的耀眼,還有他身後的千軍萬馬。
“玄陌”九霄一個釀蹌摔倒在他懷裏,露出一個笑容“你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怕我真的守不住了,我不想讓你失望”。
玄離陌心痛如絞,抱緊了已經癱軟的九霄,抱著他廋弱不堪的身子,隻想把他揉進骨頭裏。
場景又是一變
雨,落在屋簷瓦楞之間,沿著灰黑的簷角急急落下,竄成一條條銀線,重重的砸在地上,濺起一地水花,然後又彙聚成一處。
屋簷下的一排八角風鈴在狂風中搖曳,迎風自響。
不遠處一名少年持劍而跪,大概做錯了事才被師傅責罰,卻還是脊梁筆挺一身傲骨,一臉的不甘不願不罷休。一個小小少年從門的另一處跑出來,跪在少年旁邊,從懷裏掏出一個饅頭,還熱乎乎的,沒被雨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