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清聞言看過去,原是狀元徐長安。夙清、徐長安還有夙源蘇巧以及蘇茜幾個本就是一同長大的,所以夙清對待徐長安自然也是比旁人要親近些的:“哦?徐愛卿可是有旁的人選?”
徐長安點頭:“長安城中有一大商戶,眾人隻道他們家祖祖輩輩都是商人,卻是不知他們的祖先也曾為官,不過是後來因先祖退隱朝堂,這才做了商人。”
夙清笑道:“徐愛卿說的可是歐陽家?”
徐長安道:“正是歐陽家。素聞歐陽家如今的當家少主是為歐陽瑾鈺,他為人不錯,武功也是少有敵手。若是皇上令他入朝為官,好處自然是少不了的。”
徐長安口中的好處,夙清當然明白。歐陽家乃是京城第一首富,若是歐陽瑾鈺入朝為官,那麼國庫裏的銀兩自然基金不必再操心了。再者禦林軍將軍這個官職也不是什麼大官,夙清也不必怕歐陽瑾鈺鬧出什麼事。
這樣一想倒是件一舉兩得的好事,夙清自然也就應允了:“那麼便依徐愛卿所言。傳令下去,封歐陽瑾鈺為禦林軍將軍,明日上任。退朝!”
早朝方結束,陸海生便帶著夙清擬好的旨意帶了些人到了歐陽府。
歐陽府上的人消息靈通,自然早早的就知道了這個消息,此刻一家子都跪在庭院裏等著陸海生過來喧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歐陽瑾鈺品行端正,武功高強,特封為禦林軍將軍,明日上任。”喧完,陸海生合上聖旨。
“臣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陸海生見狀,麵上帶笑的將聖旨雙手送到了歐陽瑾鈺的手上。
歐陽瑾鈺接過聖旨,笑道:“勞煩陸公公來喧旨了。”
陸海生亦是笑道:“禦林軍將軍何必跟奴才這麼客氣?奴才往後還要多多儀仗您呢。”
歐陽瑾鈺的爹爹是個有眼色的人,對著身旁的仆人點了點頭,仆人便將一早就準備好的托盤端了上來。
“公公喧旨勞累了,不若進來府中喝杯茶歇歇腳?”歐陽瑾鈺的爹爹端過仆人手上的托盤,遞給陸海生。
陸海生看見托盤上金燦燦的大元寶,心中不禁感歎。不愧是京城第一首富,出手竟是這麼大方。
陸海生對著身旁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等小太監端過元寶,陸海生這才滿臉堆笑著道:“歐陽老先生的心意雜家心領了,不過雜家是出來替皇上辦事的,如今事情辦成,雜家也該是回去複命了。”
歐陽老先生聞言也就不再多留陸海生了,隻道:“那我就不多留陸公公了,陸公公慢走。”
如此,歐陽府算是送走了陸海生。
陸海生方走,歐陽瑾鈺就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起身,將手中明晃晃的聖旨隨手丟給了一旁的小廝。
歐陽老先生見狀怒極:“瑾鈺!你這副德行如何對得起皇上封你為禦林軍將軍?你這是去保護皇上和宮中安全的,不是去耍把戲的!”
歐陽瑾鈺吊兒郎當的彎下身子揉了揉方才下跪的膝蓋:“爹,這官兒怎麼就是皇上封我的了?花了錢就買回這麼個破官兒,這年頭賄賂人都不好賄賂了,哎。”話畢,歐陽瑾鈺還故做哀愁的模樣,歎了口氣。
“你!”歐陽老先生被氣的臉色漲紅:“若不是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今兒個非打死你不可,淨知道胡言亂語!回頭進了宮,可是要吃虧的!”
歐陽瑾鈺聳聳肩,也不顧歐陽老先生在一旁叮囑,轉身就走回了房間。
歐陽老先生看著歐陽瑾鈺飄然的背影,隻得歎氣作罷。
等到陸海生一路走回宮中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蘇巧也已經被襄荷還有花沁蕊伺候著起了身。
襄荷本是給蘇巧綰了個牡丹髻,看起來既華貴又好看,可是蘇巧見了卻是伸手將襄荷剛剛綰好的發髻拆了。
襄荷眸子一暗:“娘娘是不喜歡奴婢綰的發髻嗎?是奴婢的手藝不幹嗎?如果不好,奴婢可以改。”
襄荷一臉怯生生的模樣,蘇巧看了隻覺得令人愛憐。襄荷總是這樣,不論她怎樣強調在她麵前不必那麼拘束,可襄荷骨子裏的那份卑微卻是如何也改不了的。
蘇巧隻得放輕了聲音,耐心的道:“昨日惠貴人剛剛殯天,如若我們這時候再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禁夙清哥哥會怪罪,就連後宮的那些個妃子們也會給咱們按上罪名的。”
襄荷驚恐的睜大了眼。沒想到就連綰個發髻也要這般小心翼翼啊。
蘇巧好笑的摸了摸襄荷的鼻尖,側過臉對著一旁的花沁蕊道:“今日就由沁蕊為我綰發吧,就梳個靈蛇髻吧,再戴上姐姐贈給我的梅花簪吧。”頓了頓蘇巧又對襄荷道:“襄荷,梅花簪被我放進了床頭便的那個木匣子裏,你去幫我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