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後,沈曼來到了另一片土地。
這裏與雪峰之巔一樣的白雪皚皚,寒風凜冽。
而沈曼就像被釘住了一樣,站在這座雪山的半山腰,動不得一分一毫。
這裏的天氣又好像被施了魔咒一般,每隔半個時辰就會下一場暴風雪。
沈曼已經記不得這是自己被暴雪掩埋的第幾次了。
她呼叫過,求救過,反抗過,可都無濟於事,因為她連抬腳都做不到。
起初,寒風夾雜著雪花肆意的摧殘著她得肉體,沈曼能清楚的感覺到急速旋轉的雪花劃過她稚嫩的皮膚,在上麵留下一道道血紅的口子,她甚至能清楚的聽見自己得鮮血從一道道口子滴落地麵的聲音。
“滴答,滴答……”
這種聲音讓沈曼感到恐懼與絕望,而周遭冰冷的空氣透過傷口深入骨髓,沈曼仿佛感覺五髒六腑都被冰凍了,真的好冷好冷……
感覺過了好久好久,沈曼逐漸麻木了,逐漸習慣了這種天寒地凍的空氣。
她已經感受不到雪花劃過肌膚的疼痛了,也適應了入骨的寒冷,甚至感覺仿佛自己本身就是如此冰冷。
血液滴落地麵的聲音再也不能擾亂她的一絲的心智了,也許是聽的久了,沈曼甚至覺得這聲音還挺好聽。
“曼曼你要堅持住。”
關懷的話語從空中襲來,沈曼忽感心中溫熱,但這溫熱又被寒冷的空氣瞬間湮滅,不複存在。
可也就這一絲溫熱,將沈曼拉回了現實。
她不能放棄,不能就這麼生活在這裏,她要振作起來,她要找回實力,誅殺仇人,複活赤倪!
“啊~~~”
沈曼大喝一聲,卻又因這聲大喝引來了雪崩,沈曼閉上雙眼,調整呼吸,準備迎接這暴雪的洗禮。
若是放在以前,她也許會對這洶湧而下的暴雪忌憚,但現在她感覺這種被暴雪衝擊的疼痛與窒息也不過爾爾。
雪崩過後,又恢複了難得的平靜。
沈曼知道,機會就在這難得的短暫平靜中,錯過又要再等半個時辰。
於是她咬緊牙關,用雙手使勁的提拉自己得右腿,直至雙手青筋爆出,額頭汗如雨下,腿部被抓出深深的印痕。
一次不成功,兩次!兩次不行,三次!
終於在不知道嚐試了多少次後,沈曼終於挪動了早已麻木的右腿。
那麼接下來,就是左腿。
一樣的方式,一樣的手法,不過卻要比右腿簡單了一些,興許是抬出經驗了,這讓沈曼看到了一絲希望。
萬事開頭難,接著中間難……
沈曼用了近半個時辰的時間,才走了不到十米,本以為邁出第一步其他的就好辦了,可是現在連一個普通成年人都不如的小女孩怎麼能禁得住這麼高強度的運動。
每走兩步就需要半柱香時間的喘息,每邁出一步就可以感受到渾身肌肉的酸痛。
前行都已經如此的困難了,可是老天爺似乎並沒有被她的努力所打動,每隔半個時辰都會賞賜她比往常更盛的暴風雪洗禮。
沈曼稚嫩的皮膚已經被之前的暴雪摧殘的粗糙不堪了,上麵結滿了血痂。
而這次加重的暴雪讓她的肌膚再次承受了超出負荷的摧殘,已經結痂的傷口再次被冰雪割開,怒號的狂風將冰冷的氣息從傷口直接帶入骨髓,成流的鮮血急速從傷口中迸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