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愣了愣。他不準備先回去嗎?
轎車抵達拉斯維加斯的機場。他們走的是機場VIP通道,沒幾分鍾就登機了。偌大的波音飛機,隻有他們倆個人。音響報備完主要事項後,便起飛了。
從進入機場到飛機起飛,整個過程,沒有超過十分鍾。
知秋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失重的感覺,常常會讓她沒有安全感。洛斯仿佛察覺到,伸手就扣住了她的十指。
緊緊的扣住,仿若極致糾纏。
她沒有抗拒他的懷抱,為了讓自己更舒服些,她甚至主動調整在他的懷裏的姿勢。洛斯低眉,對她沒有抗拒的反應,有些高興。然而她卻依然和當時坐在轎車上一樣安靜。
從教堂到達拉斯維加斯得機場,整整四十分鍾的路程,她隻問了他一句話,何時放了何宸亦。
這個天之驕子的人,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對待,可偏偏敢怒不能言。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經睡著,摟著她腰間的手緊了緊,輕聲說道:“阿布紮比也和拉斯維加斯一樣,有大片的沙漠,那裏是購物者的天堂。”
女人嚶嚀了一聲。似乎是睡著了。洛斯抱著她,亦沉入夢鄉。這些天來睡得最舒服的覺,竟然都是在飛機上度過的。
到達阿布紮比的時候,新中東才剛剛天亮。
朦朦朧的太陽從雲層裏鑽出,機場被晨曦籠罩著,散發出一種神聖的光芒。機場裏,每一個虔誠的伊斯蘭教信徒,穿著保守,隻露出了一雙雙漆黑如墨的眼眸。
洛斯摟著她,一點兒也不顧當地的風俗。他即使帶著墨鏡,渾身淩厲的氣質卻沒有半點改變。作為忠實的伊斯蘭教信徒們,他們心中有怒,卻不敢多看,就連與自己隨行的同伴交流的勇氣都沒有。
一陣夏日的暖風吹來,帶來阿布紮比獨特的味道。
知秋揉了揉眼睛。
她睡了近七個小時。那幾天在希波塔亞國,她睡的並不好,晚上總是做惡夢,夢到夏尹成死去時的畫麵。然而做了近兩天的飛機,她卻睡好了。
她對在洛斯身邊才能睡好的事實,感到有些失落與挫敗。正是這樣,才逃不掉。有些習慣,染上了,就戒不掉,焉知不是另一種毒呢。
與他們同一時間到達的飛機,還有兩架,一架來自Z國首都,一架則是F國首府。安靜的機場忽然間變得人山人海。
所有人都懷著激動的心情,來到了中東,這個購物者的天堂。
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幾個黑衣男子,將他們把行李搬到了邁巴赫轎車上。
知秋看了一眼阿布紮比漂亮的天際線,隨即鑽進了轎車內。
純白色的邁巴赫跑車,迅速的在公路上馳騁,漂亮的流線型轎車,無不成為這公路上的一條風景線。
不到半個小時,轎車便到達阿布紮比七星級酋長酒店。
酒店門前,種植著兩排巨大的椰樹,宛若一排排觀眾,迎接著旅客的到來。
穿著中東風情衣服的門童走了過來,兩箱行李並不多,他見行李車有些多餘,索性素手提著。
他微笑的和知秋打了聲招呼。帶著濃鬱的阿拉伯腔調的英文,即使是很簡短的句子,也讓她微微恍惚了幾秒。
洛斯的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低頭用阿拉伯語說道:“將行李放到九十九號房。”
知秋募得怔住,洛斯會多國語言,她知道,隻是不知道阿拉伯竟然也是這多國語言中的一種。隨後她又自嘲的笑了笑。也對,她的這個丈夫向來都有許多秘密,是她不知道到。
一走進酒店大廳,一個四四方方的遊泳池,在這水比油還要貴的沙漠都市,顯得極為奢侈。更何況這個遊泳池的水深,足足可以算作一個跳水池了。
十一層樓的酒店,高得讓人看不清天花板。奢華的擺設,讓人眼花繚亂。
知秋跟著洛斯走進了電梯。那些跟隨著他們到達的黑衣人,便在瞬間消失了。
觀光電梯,迅速的駛向頂層套房。
白色的玻璃外,是嘈雜無比的遊客,然而這些熱鬧,卻都在這一車不染的觀光電梯麵前,歸於沉寂。直到電梯“叮”的一聲開啟,沒有人率先打破沉默。
酒店的頂層,亦如電梯,由玻璃打造。陽光照射過來,籠罩著酒店一片聖光,知秋不由自主的眯著雙眼,覺得異常炫目。
“知秋!”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傳來。
知秋猛地向聲源處看去。
何小菁背著一個草編雙肩書包,頭上還頂著一個大簷帽,她穿的裙子極具異域風情。清秀的女人,此刻看上去,竟有幾分不可言喻的魅惑。
知秋愣了愣,她似乎提前前抵達阿布紮比幾天了。知秋定睛一看,她的身旁,還跟隨著一個穿著小人版西裝的男孩,他正喝著牛奶,吸管都被他咬扁了,不難知道喝這個牛奶時,他有的那些不情願。
墨鏡遮住了他近一半的臉,可那份可愛卻始終抵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