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安全了。

努了努嘴,聲音帶著驚慌過後的沙啞,“你怎麼現在才趕來,我差一點就一命呼呼了。”

“笨女人!”他狹長的眸仍然帶著戾氣,注視著她紅了的臉頰。

忽然倒在草叢中的一個男人站了起來,手正要觸及知秋,洛斯優雅的轉身。

於是兩聲槍響響徹在空中,男人很快的倒在了血泊中。

四下的空氣似乎頓時凝結了。

知秋看著洛斯,白皙的臉頰毫無血色,“洛斯……”

“怕什麼,我在。”他對著她微微一笑,“回去吧。”

他小心翼翼的將知秋扣在懷中,似乎還能感覺到她在自己的懷中顫抖的頻率。

剛剛表現的那麼鎮定,他還以為她不怕呢。他淡淡的吸了一口氣,感覺到從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於是不由蹙了蹙眉。

“當家,這些人要帶回去審問麼?”

“審問什麼,直接處理了。”

“是誰的人這還不清楚麼?”他的聲音似乎變得急促了。

“海藻的事情已經泄密了,從軍區派些人駐守無名島。”

“是的,當家。”

唐納德點頭,餘光忽然看見什麼。洛斯穿著黑色的風衣,所以盡管手臂受傷也沒有很快發覺。

他看著手臂上的紅暈,幾乎聞見了空氣中的血腥味。

“當家!”

洛斯眯了眯眼睛,鬆開知秋,將風衣褪了下來。

“小傷,先上船。”

知秋的眼瞳不由放大,看著那個印在白色襯衫下血肉模糊的傷口,重重的吸了幾口氣。她隻感到鼻尖發酸,眼睛都蒙上了一層水霧。然而他的麵色卻依然沒有任何的波瀾,隻額頭出現了幾滴汗珠。

他明明看見男人的手槍對準了自己,卻依舊不顧一切的衝了上來。

“當家,主母。現在從這裏回浮幽島需要七個小時,島上和遊艇都沒有條件為您動手術。這樣下去,手臂可能……”

“不是有醫生嗎?”

“布蘭特教師的確修過解剖學,隻是我們沒有準備麻藥……”

洛斯淡淡的說道:“不需要那種東西。”

唐納德遲疑了幾秒鍾,“是!”話落,他便吩咐人去準備工作。

遊艇披著夜的寂靜,在急湍中行駛。

船上的所有人都充滿了恐懼,焦急的圍繞在洛斯的身邊。

布蘭特教授拿著一把在酒精燈上消過毒的手術刀,有些顫顫巍巍的走了上去。他雖然從事醫學研究快有三十年,但這是他第一次給人做手術,但這也不是他害怕的原因,是因為他需要給患者進行一場沒有麻醉藥的手術。

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將所有的工具準備好,放在了茶幾上。接著,向戴著手套的唐納德解釋了一遍,洛斯的專職醫生在浮幽島沒有跟來,好在遊艇上除了麻醉藥外,工具齊全。

“當家,我要開始了。”

洛斯點了點頭,當唐納德為他撕開襯衫時,他迅速喊停。不為別的,是因為看見了知秋盯著傷口而迷蒙的眼睛。

唐納德正要勸說洛斯,現在動手術的重要性。而洛斯已經率先開口了,“帶主母回遊艇的房間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