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亮不放心淩洛兒的情緒,想著過了一天應該也該消了氣了,就巴巴地大老遠跑過來找她。
可是到了門前卻發現竟然上了鎖,一時間還以為她一早出門了,就站在門口撥打她的電話,沒想到一直提醒對方已關機。
王亮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可是現在跟她聯係不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正思量之時,恰好看到昨天見過的房東,忙跑上前去詢問:“房東大姐,您好!”
“哦,小夥子,是你呀!你這一天早的過來是……”房東回頭看到是他,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嗯,我想跟您打聽一下我女朋友,就是住在您這兒的淩洛兒她今天去哪裏了,您知道麼?”王亮一臉的急切。
“怎麼,她沒有跟你說嗎?她退租了,我還以為是她是搬去找你了呢!”房東大姐一臉迷惑。叫房東“大姐”其實是一種尊稱,這女人實際已經上了年紀,五十多歲了,隻是現在人,特別是女人都不願意自己老去,聽著別人叫“大姐”反都樂滋滋地,王亮若不是想要打聽淩洛兒的消息,也不大願意這樣叫。
“什麼?退租?搬走?她沒有跟您說過打算搬去哪裏嗎?”王亮的焦急讓這房東大姐意識到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的。
“你們這些年輕人都是怎麼回事啊?一時好,一時惱的……”房東嘴裏還在嘟嚷著,王亮看在她這裏得不到答案,不欲與她多說,抬腿就走。
房東太太還沒說完呢,看到這人就走了,難免沒什麼好印象,也就不再管他,忙自己的事兒去了。
王亮離開那出租屋後,一路不停地到處尋找,可是沒有頭緒,這個行為疑是大海撈針……
突然王亮腦子裏靈光一閃,往以前兩人一起去過的地方尋找。
卻說淩洛兒昨天下午拿著行李離開後,其實人並沒有走多遠,倒不是因為別的,她一時衝動下就退了房,想要離開讓自己傷心難過的地方,想要逃避發生的一切。等到走出一段路後才發現其實自己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回家,怕母親知道,可兒那裏現在不想去,也不願意讓她知道。一時間竟然沒有想到個合適的去處,茫然地走在大街上瞎轉悠。
天色一點點的黑了下來,淩洛兒才驀然發現已經萬家燈火了,自己的肚子也禁不住她這一天一夜的折騰,“咕嚕,咕嚕”地叫個不停。心口處突然傳來了一陣腕心的疼痛,淩洛兒顧不得身邊的行李,用雙手後著胸口,痛地彎下了腰,一層層細密的汗水漸漸地布滿了她有額頭。
淩洛兒一下子跌坐在了馬路邊的水泥台子上,接觸到冰冷的水泥地,使她身上的溫度迅速地流失,胸口的痛感越來越強烈,她的淚水不知不覺地湧出了眼眶。
身邊的路人行色匆匆,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反常,即使有人看到了她的不適,卻也沒人想要上前問上一句。淩洛兒的心裏悲涼萬分,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不會有人在意自己是否不適,沒有人會關心,也沒人會管自己的死活,好不容易遇到了個心疼自己的王亮,可是他卻趨自己酒醉幹出了那樣的事情,他若真心心疼自己,怎麼不顧自己的意願,怎麼能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
不顧路人不時投來的詫異的目光,淩洛兒坐在地上,雙手後著胸口,低垂著頭放聲大哭。心口的疼痛都不及自己內心的悲傷。
路上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婦女,好奇地看了一會兒她,悄悄走上前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柔聲安慰道:“姑娘,沒有什麼過不去的砍兒,發泄一下,好受點兒了就趕緊起來吧,地上太涼了,別傷了身體就不好了。”
聽著這真切的關心話語,淩洛兒抬頭通過迷蒙地雙眼看著眼前的人。
中年婦女看著她布滿淚痕的臉,抬手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那手指的觸感讓淩洛兒突然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她的淚流的更凶了……
婦人被她的淚水打動了,“別哭了,丫頭!”一邊再次幫她擦拭淚水一邊勸她“這地上太涼,你先起來吧,別凍壞了!”
“啊嗚~~~嗚嗚~~~謝謝你,阿姨!嗚嗚~~~”淩洛兒突然一把抱住了這位阿姨的腿失聲痛哭。
在這阿姨溫柔和藹的眼神裏融化了,她找到了一個內心情緒的清湯寡水宣泄點。
阿姨看她這樣隻得輕撫著她背,柔聲細語的安慰,勉強將她拉了起來,抱在懷裏,任由她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衣服。
……
半個小時後,淩洛兒慢慢收住了哭聲,看到被自己的鼻涕淚水弄得一塌糊塗的阿姨的衣服,她的臉突然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