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崔封睜開了眸子。
修煉了一夜,崔封丹田拓寬了幾許,靈力充盈,他的十殿閻羅訣也越來越精深,照這個勢頭下去,不出一個月,他便能將十殿閻羅訣突破到第四層。
昨夜他抽空與閻鴟對話,求解十殿閻羅訣。結果閻鴟知道的不比崔封多多少,他隻知這十殿閻羅訣是地府九幽的冥界十王開創出來的心法,共有一百三十層,與冥界的大小地獄之和相仿。
落在崔封耳中,什麼地府九幽、冥界十王,吹得煞有介事,其實與那九霄天庭、溟外龍島一般,都是子虛烏有的事。但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多年來時常做的那個噩夢,十個粗獷的聲音在他腦海中回轉,心中卻又對這地府九幽的傳說,轉成了將信將疑。
一夜過去後,他身上那些被方九淩擰得紅腫的地方,都恢複如初。
廂房中,已不見方九淩的身影,崔封心中悵然若失,一如這空蕩蕩的屋子。方九淩去東籬宗探聽情況,崔封左右無事,準備在廂房中研讀那《器經》,將剩餘的法器文字全部掌握。
手印、靈力軌道、神識波動頻率的組合千變萬化,繁複冗雜,將每一種組合諳熟於心,才能更好的與法器溝通。
崔封全身心地沉入了《器經》之中,隻要神識足夠強大,便能以修煉取代一切事物。
時間臨近正午十二時,崔封有了與胎元器溝通的經驗後,領悟起法器文字來,事半功倍、舉重若輕,此時已是將《器經》中記載的法器文字,盡數掌握,手指翻飛、靈力勾勒,製造出一個個法器文字來。
得心應手!
崔封睜開眸子後,腹中感到一陣脹痛,起身去客棧後院尋找茅廁。
剛一出門,崔封便看見一樓大堂中,站著一眾氣勢洶洶的人,他們各個周身都有著不俗的氣息,看樣子大部分都是有些拳腳功夫之人。
那俊逸的店小二正一臉賠笑地說著什麼,可就在這時,那領頭之人目光一下定在了從門中走出的崔封身上,喝道:“你不是說我訂的那間廂房在修繕麼?!怎麼還有人在裏麵住著!”
店小二姓黃,他身著褐色長衫,賠笑道:“六爺息怒呐,這不是想著您老訂的日期是在昨天麼。昨天您老又沒有大駕光臨,這才……”
“哼!”那被稱作六爺的青年男子,眸光不善,看著崔封喝道:“十分內,收拾東西滾出去,否則我打斷你的手腳!”
那店小二麵露為難之色,看著崔封支支吾吾道:“崔公子……你看這……”崔封在這住了將近兩日間,對客棧中的幾人都熟悉不少,當下開口道:“黃哥,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說完,崔封轉頭對著那青年男子道:“你訂的日期是昨天,但你沒有來,於是我住著了。結果你今日才來,還要讓我……滾出去?你若好言相勸也就罷了,結果你氣焰還如此囂張,你覺得,我會讓你?”
那一群人聞言,頓時哄堂大笑,連客棧中一些坐著看戲的食客,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其他地方來的人吧,連六爺都不認識。”
“初生牛犢不怕虎,唉。”
六爺虛眯雙目,問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崔封上前一步,看著那青年男子,道:“不知道,我隻是好奇,你年紀輕輕,為什麼會被稱作‘六爺’?未老先衰麼?”崔封說的是心裏話,但落在周圍人的耳中,這是對六爺莫大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