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大日高懸於蒼穹中央,熾烈的焰光將大地耀得雪白。
擂台之上,擂主換了一個又一個,許多修士大放異彩,博得了陣陣歡呼喝彩聲。四周高台上的人,也不斷對一些修士伸出橄欖枝。所以即便有很多修士走下了擂台,但依然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相反,最後那膻血草,倒是沒有誰過於在意,一株能補補氣血的藥草而已,不算多麼珍貴。
但對於崔封來說,這膻血草可謂是萬金難求!
崔封運氣極佳,已經有三十多個修士被淘汰下擂了,他的號數還是未被抽到,這隻能說是上天眷顧。
烈日炎炎,擂台上拳拳到肉,不時還有靈力展現。每每有一道靈波飛出,圍觀的百姓們便會發出一陣驚呼。
在他們眼中,能憑空打出一道破壞力如此強大的光束,已然是驚天動地的異象!
台上又一個修士倒飛而出,在擂台下不斷嘔血,鮮血中混雜著髒腑碎塊。崔封眸子微凝,擂台上那人,已經連續戰敗了八名修士。經過觀察,此人修為竟然達到了煉氣六層!這種修為,已是能在一些大家族中,獲得一人之下的位置。
那擂台上的修士雙鬢斑白,額頭開闊,唇上有兩撇胡子,看樣子已有五十餘歲,眸子開闔間,透露出一股強大的自信。
接下來,又有兩名實力不俗的修士上台,但結局依舊,被擂主轟下了擂台。
崔封揣度著自己與那人之間,究竟孰強孰弱。可就在這時,那青衫男子的話,讓他身子一緊:“二十五號,上擂!”
“哦?是那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哼,身子骨這麼單薄,隻怕對方吹一口氣,他的血肉就被剝離了。”
“如果他能堅持一分,我當眾喝三斤便溺!”
崔封目不斜視,沒想到轉眼間便輪到自己上擂了,他無暇考慮其他,隻為自己定下了幾條簡單的規則。
“不得動用靈力、不得動用法器。”
崔封剛一走上擂台,那遠在高台之上的馬龍嵐便驚呼出聲,他周圍的族人也都紛紛露出愕然的神色。
“封弟,你怎麼……”
不僅馬龍嵐露出了驚詫的神色,那正北方的高台之上,白宗行雙目一凝,眸子像是釘在了崔封身上一般,再難以移開。
崔封對麵,那古井無波的修士負手而立,示意崔封先出手。
“是要給我一個展現實力的機會麼?”崔封啞然失笑,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數道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他不由得有些熱血沸騰起來。
崔封腳步一踏,擂台在他一腳之威下,微微震動。那負手而立的修士身軀一緊,頓覺一股威脅撲麵而來,他連忙擺開架勢,不敢托大。
“有眼無珠,閣下莫要見怪。”那修士灰袍颯颯而動,一道靈波從他掌中打出。
這灰袍修士方才與人對敵之時,一直都是以拳腳將對方轟下擂台。而麵對崔封,他一來便動用了靈波,顯然是不再為之後做打算。
崔封小腿發力,宛如羚鹿騰躍般,崔封的身子迅速地向一旁挪出。白霧般的靈波掠過他方才所站之處,並未傷及他分毫。
“好快!”灰袍修士目光鎖定崔封,但眨眼間,崔封的身影再次消失。
那個夜晚,三十餘名修士心髒、腦髓的洗禮,在閉關了三個月後,崔封的肉身,達到了一片嶄新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