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回絕道:“守不守得住,不是由你說了算。如果有人想要來搶,我自當奉陪到底。”
孫常勇眼角狂跳,若不是楊輕煙在一旁,他早就騰挪起身,一腳將崔封踏碎成肉醬。
崔封寸步不讓,孫常勇怒火攻心,卻無可奈何,隻得沉默著以目光威懾。
忽地,一道崔封熟悉的聲音響起:“這麼一會兒時間,這裏竟然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崔封,你又惹上什麼麻煩了?”
崔封轉過頭,隻見寧衝正一臉笑意地走來,莊瑤與那留香酒樓的老板娘楊輕雨則來到楊輕煙身後。
崔封見狀,心底不由地生出幾分底氣,對著寧衝笑道:“我怎麼可能惹是生非,有人恃強淩弱罷了。”
寧衝看向孫常勇,想也不想,便朗聲道:“敢問閣下為何要為難我這兄弟?”
聽到寧衝說出這話,崔封憐憫地看了孫常勇一眼,他知道,寧衝三言兩語過後,孫常勇便會一步步踏入圈套,而後再無顏麵留在此地。
隻聽孫常勇叱道:“哼!!你又是哪裏冒出來的無名小卒子?曾幾何時,螻蟻般的煉氣期修士,也敢這般與我說話了!”
“閣下且莫動怒,我本著化幹戈為玉帛而來,九風塢與東籬宗在這平陽州一隅已相安無事數百年,今日之事,可大可小,還望閣下平心靜氣,一切都還有斡旋的餘地。”
孫常勇的咄咄逼人,與寧衝的風輕雲淡,截然不同,加之寧衝談吐不凡,在大修士麵前,都保持著一副不卑不亢的神情,頓時引起了在場圍觀的千餘人的好奇心。
“這個少年又是誰?東籬宗年輕一輩何時如此興盛了?”
“那崔封,一手強大無比的靈術與詭譎莫測的黑色靈力,而眼前此子,心性也是遠超同齡者。以我六十年閱人經驗,他的那份泰然,絕不似作偽!”
“這少年郎,模樣也十分令人心動,就是冷峻了些……”
寧衝忽然渾身汗毛豎立,筋肉緊繃,他瞥見某一方位,一個彪形大漢,正對著他頻頻點頭,神情說不出的寵溺。
羅岫看著寧衝,喃喃自語:“我現在……連這些少年,都不如了……”
孫常勇聽著周圍人對寧衝的讚譽,心中羞惱到了極致,他神威一蕩,周遭的凡人、散修頓時感到一陣心悸,紛紛噤若寒蟬。
然後,孫常勇將目光落在寧衝身上,他忌憚楊輕煙,不敢出手,心中憋屈而氣憤,隻得咆哮道:“別廢話!!將晁玉扳指交出來!那本就是我九風塢的東西!”
寧衝微微搖了搖頭,道:“我看,今日若是不將晁玉扳指交給閣下,這件事是不會那麼容易善了的……”
“知道就好!”孫常勇冷笑一聲。
寧衝眉頭微皺,俊俏的麵龐上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後,他試探般地問道:“既然如此,在下倒是有一個提議。”
“別賣關子,有話就說。”孫常勇不耐地揮了揮手,他對寧衝舉手投足間的自然而然顯得十分厭惡。
“嗬。”
寧衝輕笑一聲,緩步向著孫常勇走去。
崔封神色一凝,即便有楊輕煙在場,可若與對方距離太近,也會有令人措手不及的危險。
就在這時,寧衝身軀一震,肉眼可見的白色瑩芒騰起在他周身,他雙唇開闔,一道自蒼穹垂下的玄音,在眾人頭頂上空響起:“與我打一場,誰贏了,晁玉扳指,就歸誰。不知閣下,敢應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