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封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十幾厘高的陶土小罐,放在地上。
然後他一手持一柄凡鐵匕首,將火堆上的大塊鹿腿肉劃出一道道口子,讓其內部也能充分得到火舌舔舐。
他另一隻手,則拿起陶土罐,將其中的醬汁潑撒在鹿肉之上,一邊用匕首抹勻。
那黝黑的醬汁在火焰的烘烤之下,化作一抹誘人的色澤,融入到了鹿肉之中,金黃的光澤之上,多了一種更為深邃誘人的醬色。
一旁,寧衝伸出手指,靈力一湧而出,切下一塊肉來,大快朵頤。
一邊吃,他一邊讚歎道:“不錯,這醬汁味道極佳,也不知是如何調配的。”
莊瑤也切了拇指大小的一塊鹿肉下來,她臉上有著那道傷痕,嘴唇不能大幅度開闔,隻能一小塊一小塊吃。
“這董豺倒是極會享受,儲物袋中煙酒齊備,還有各種款式不一的袍服與佐料,想來平日裏過得也定當十分滋潤呐。”崔封咬了一口焦脆的肉皮,鹹淡適宜,醬汁也完完全全地滲入其中,他險些將自己舌頭一並吞入腹中。
寧衝看向崔封,道:“過得再滋潤又如何,你不還是將他‘那兒’都給斬去了。日後,他怕是隻能生不如死嘍。”
“是啊,真是讓我心生憐憫呐。”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二人在竹篁村中生活之時,便明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轟成齏粉!”的道理。
一隻鹿腿,很快便落入了崔封、寧衝二人的腹中,莊瑤隻是嚐了嚐味道,便安靜地坐在一旁,聽著兩人談天說地。
“說起來,風鬃鹿倒是一種非常少見的生靈呐,東籬宗八峰的豢獸園中,加起來也不過三五頭。想不到這林子之中,竟是有這種生靈出沒。”寧衝感歎道。
崔封撕咬著手中的鹿腿肉,說道:“難怪這肉質如此勁道,相當有嚼頭。”
“話說,你們可有想過,某一日,我們人族,將會淪落到家禽畜生的境地。”莊瑤忽然開口道。
崔封寧衝二人默然不語。
見兩人神色間有些不自然,莊瑤連忙解釋道:“我隻是突發奇想罷了,當初為了訓練……我還拿了十幾頭鐵甲犀練手……”
寧衝嘿嘿一笑,打趣道:“東籬宗內門第一人,似乎很是在乎我們倆的感受呐……”
莊瑤柳葉眼一瞪,寧衝臉上笑意立時收斂,低頭繼續吃起風鬃鹿腿肉來。她看向崔封,見對方淡笑著望著自己,心中小鹿亂撞。
不一會兒,這第二隻鹿腿,也被兩人風卷殘雲般吞入腹中。
還剩兩隻鹿腿,以及風鬃鹿的軀幹頭顱等。他們決定將兩隻鹿腿,以及風鬃鹿頭顱上的鹿茸收入儲物袋中,其他的則就地掩埋。
風鬃鹿的四隻腿以及頭上一對鹿茸,聚集了它全身的精華。
崔封以靈力刨出了一個大坑,正欲將風鬃鹿的軀幹、頭顱等放入其中掩埋,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直接貫穿了崔封等人的耳鼓。
“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