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瑤睜開雙眸,清淡和煦的光芒,自長窗上方的屋蓬邊緣傾瀉而下,她閉上雙眸,想要繼續酣眠,可忽然間,她猛地彈身坐起,瞪大雙目。
“這是哪裏?!我怎麼在這裏!”莊瑤驚異地打量四周,隻見紅漆木幾、白瓷杯盞,而她正躺在一張床榻之上,軟衾玉簟,淡淡的清香味繚繞鼻間。
枕邊,兩個儲物袋靜靜地躺在那裏。
長窗之外,嘈雜聲漸起,各種蒸煮食物的味道,飄入廂房中。
莊瑤翻身下床,她再度震驚,身上嚴重的傷勢,竟是已經好了七七八八!莊瑤雙足踩在木質地上,旁邊一麵立著的長鏡,將她的身影映出。
她上身隻穿著一件抹胸,下身則隻餘一件褻褲,單薄的衣物勾勒讓人浮想聯翩的曲線。當她目光落在自己臉上時,她身子一僵,臉上閃過落寞之色。
一張木椅背上,搭著幾件深色袍服,莊瑤拿起來看了看,以靈力將其鼓蕩了一遍,而後穿在了身上。
拿起桌上準備好的鬥笠,莊瑤向房外走去。
推開門扇,左右一看,她便明白,自己正身處某家客棧的廂房之中。
莊瑤合上門扇,來到廊道盡頭,看到一個立著的木架,其上花團錦簇。
右手邊三五步處,設有階梯,可上可下,莊瑤朝著樓下走去。邁下十幾級台階後,便仿如來到另一方天地,喧鬧之聲撲麵而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偌大的廳堂,足足擺放著五十幾張三米見方的雕木桌。
此刻,隻有寥寥幾名雙鬢斑白的人,三三兩兩坐在一起,麵前擺著一盞清澈幽碧的茶水,放聲交談著。
莊瑤聽他們的口音,隱隱間覺得有些別扭,與座安城、釜垣城一帶的口音,有著些許細微的差異。
來到賬桌前,一個蓄著山羊胡的老者,正將麵前一個算盤打得“啪啪”作響。
老者瞥到人影,立馬抬起頭來,看到莊瑤後,他堆起笑容,以那特有的口音說道:“莊姑娘,你可算醒啦?你那位朋友,讓你去‘翠玉坊’一趟,說是有人要見你。”
莊瑤疑惑:“掌櫃的,你認得我?”
“是啊,昨夜那位爺特別囑咐過我,讓我一定要把話帶到,還有,莊姑娘若有什麼疑問的話,我自當一一回答。”
莊瑤如墮五裏霧中,沒有一絲頭緒,隻得問道:“將我帶到這裏來的人,究竟是誰?”
那掌櫃嘿嘿一笑,道:“莊姑娘,你那位故人讓我保密,不得透露他的身份,我也實在是不方便說呐。總之,他來頭很大就是了。”
蓄著山羊胡的老者繼續說道:“聽莊姑娘的口音,你是從釜垣城那邊來的麼?”
莊瑤微微點頭,應了一聲,而後,她猛地想到了什麼一般,急切地問道:“這裏是哪裏?”
那掌櫃的見莊瑤語氣陡然間激烈起來,麵露茫然之色,磕磕巴巴地答道:“這……這裏是‘興來客棧’……”
“這是座城鎮叫什麼名字!”莊瑤打斷道。
那老者神色古怪,看著莊瑤鬥笠垂下的麵紗,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磐硫城了。”
莊瑤身形一顫,二話不說,靈力一展,朝著客棧外掠去。
客棧中,眾茶客不以為意,似乎對此見怪不怪,依舊恬淡地品著手中的香茗。
“方才那小姑娘,有煉氣七層的修為了吧。”
“看那靈力渾厚程度,應該才踏足煉氣七層不久,不過,比起我家那孫兒,就要強多嘍,那小子整日不務正業,遲遲不能突破到煉氣六層呐。”
“你那孫兒才八歲,有煉氣五層的修為,已經是人中俊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