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風塢、赤紅雙堡的掌門人親自放話,要生擒他。五大名門之一血湖莊的那位天之驕子,則揚言要將其挫骨揚灰!而同為五大名門的雲宗、青水派,則力保此子……”那中氣十足的聲音虛無縹緲起來,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瓊爺,我們唯一知曉的,便是這個叫做崔封的少年,將靈猿穀、梟虎門共計三十九名弟子全部斬殺,其中包括梟虎門親傳弟子董豺!還將大小姐……”
那被稱作瓊爺的男人,出聲打斷道:“此事我們就不要在背地裏議論了,家主有令,掘地三尺也要將那崔封找到,我們盡力找就是了。”
幾人的對話聲離崔封越來越近,聽著他們話語的內容,他自己心中也震驚非常。
“我什麼時候……將梟虎門的修士也殺光了?”崔封心中劇震,顯然有人栽贓陷害了他。同時,他牢牢地將這幾人論及的幾個名字記住。
隱匿在樹木之上,崔封屏息凝神,待到那一幹人走近,他透過層層疊疊的樹影才看到,不遠處走來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影,根本不止那說話的三兩人!
崔封一陣後怕,若是他稍有不慎,被發現了蹤跡,麵對將是數十個氣息絲毫不弱於他的修士的追殺!
一眾雷厲風行的修士前方,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麵容肅穆,淡淡的黃褐色靈力不時在其身側浮現。
“陶立瓊,別來無恙呐!”
乍然間,一道陰測測的嗤笑聲自崔封頭頂上空傳來,他仰頭上望,隻見數十道人影從天而降,將以高大為首的眾修士圍了起來。
陶立瓊不動聲色,就像是早已預料到了似的,哂笑起來:“原來,一路上暗中跟著我們的鼠輩,就是你啊,‘樂家’的狗奴才!”
“你我地位相同,在‘陶府’,你不一樣隻是個奴仆麼?我們各為其主罷了。實不相瞞,那叫做崔封的小子,對我們也十分重要,嘿嘿……”陶立瓊對麵,一個瘦削的男子麵帶陰冷的笑容,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們快滾吧,我們也還在尋找那少年之中,沒有半點蛛絲馬跡。”陶立瓊皺著眉,他也不願節外生枝,況且對方眸子中不時掠過一道胸有成竹之色,顯然是有備而來。
那瘦削男子麵龐上顴骨高高鼓起,眼窩深陷,兩顆眼珠像是隨時會掉落下來一般:“嘿嘿,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就開門見山地說吧。”
“前些日子,這裏出現了一股令人驚懼的氣息,你們,是為了那尊傳說中的生靈來的吧。”
陶立瓊麵不改色,回應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一個傳聞而已。樂諒朝,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再在這裏浪費我的時間!象羅礦山就要開啟了,我沒工夫陪你在這兒耗!”
說著,陶立瓊身為築基期大修特有的神威從天而降,無形的威壓蔓延向四麵八方。樂諒朝冷哼一聲,同樣凝聚起神威來抵禦。
而就在樂諒朝釋放神威的瞬間,陶立瓊嘴角一勾,猛地從懷中掏出一物,向著樂諒朝擲去,與此同時,他急忙將神威撤去,口中發出一道尖嘯,響徹雲霄。
異變驟起!
陶立瓊擲出的東西,在月色中猛然間幻化為一張血紅色幹枯手掌,樂諒朝微微皺眉,迎著血爪而去。
可樂諒朝腳步方一邁動,一股深入其大腦深處的疼痛驀地傳來,像是頭顱之中忽然間多出了一塊布滿鐵刺的肉瘤一般。
而在陶立瓊那道嘯聲傳出不久後,四周竟是再度傳來了“沙沙”的疾行之聲,轉瞬之間,便有上百道人影將樂諒朝一幹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血紅色枯爪化作一蓬霧氣散去,樂諒朝疼得死去活來,蜷曲在地掙紮不斷。
崔封隱匿在枝葉遮蔽中看得心驚肉跳,一個築基期修士,竟然就這樣喪失了戰鬥之能。
“你以為,我陶府出行,會不留後手?早就知道暗中有人盯著,想不到第一個來送死的卻是你們樂家的人!給我殺!”
陶立瓊話音一落,神威再度從天穹之上壓落下來,那樂家一幹修士麵露驚惶之色,一身戰力發揮不出五成,被壓製得麵色如土。
裏應外合之下,樂府一幹修士很快就被斬殺殆盡。
陶立瓊走到樂諒朝麵前,看著他臉上痛苦絕望之色,低聲道:“要怪,就怪你跟錯了人吧!”
“噗!”
一道尖銳的石錐自地麵升起,將樂諒朝的胸膛貫穿,很快,他便失去了生機。
將同為磐硫城大家族之一的樂府之人解決後,陶立瓊神色輕鬆了不少。
這時,那後來現身的上百名修士中,走出一名中年婦人來。
陶立瓊連忙迎上前去,頷首道:“多謝林長老出手相助。”
那中年婦人微笑著擺了擺手:“陶管事客氣了,我們在陶府做客,自然要出一份力,況且,這叫做崔封的小孽畜,殺了我靈猿穀如此之多的弟子,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中年婦人,正是靈猿穀二長老,林元蓉。而此次靈猿穀修士的領頭之人,便是她。
林元蓉身後,走出一人來,崔封呼吸頓時急促。孟原一臉凜然嚴肅之色,看上去很是沉穩,他向著陶立瓊拱手:“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