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寬大,石壁凹凸不平,崔封深入了十數米後,便感覺到了一股濃鬱的靈氣撲麵而來。
靈氣按照一定的規律運轉著,顯然有修士在洞穴深處操縱著,而從這些靈氣流轉的軌跡來看,分明就是百川入海、眾星拱月,朝著最深處彙聚而去。
崔封放輕腳步,向著最深處走去。
洞穴很開闊,穴頂距離崔封有七八米高。洞穴邊緣壁角處,則長著一些雜草,草中堆放著一些骸骨,有蟲子在其中築巢。
這條隧道直通到底,沒有什麼曲折處,空氣中的靈氣越來越濃鬱,流速也越發地快了起來,崔封忍不住想就地坐下,開始修煉。
終於,前方有光線亮起,同時,一陣呼哧聲與沸騰之聲傳入崔封的耳中。
向前走去,崔封躲在了一堆累起的石塊之後,他探出頭,眼前的一幕令他震撼,但他卻並不驚訝,他早就有了個模糊的揣測。
洞外有那麼多雲宗修士駐守,洞內的修士身份不言而喻,也隻有那雲宗年輕第一人“雲中尊”才有如此排場。
而若是這洞穴之中有寶物的話,這些修士根本不會守在洞穴之外,而是跟隨一起進去協助尋獲寶物了,大可不必在洞口處橫加阻攔。
因此,隻有可能是雲中尊在其中閉關突破,或是在幹其他什麼需要全神貫注的事,才會讓那十餘名雲宗修士守在洞口。
視野之中,一個麵如冠玉的男子,他麵前立著一尊兩人高的方鼎,鼎中有沸騰之聲,七彩煙霧從鼎中升騰起,那男子雙手結出某種印法,周身繚繞著青綠色的木係靈力。
這男子,自然是雲中尊無疑,他身畔,鋪滿了奇花異草,常見的有藥藻、青焰草等,罕見珍貴的崔封也叫不出名字來,他看過的書籍之中,也從未提到過。
而毫無疑問的是,雲中尊在這洞穴深處,並不是在修煉,而是在煉藥!
他緊閉著雙眼,崔封感知得到,那方鼎四周,被雲中尊的神識緊緊包裹著,其中任何一點異動,他都能及時發現,做出相應的應對之策。
不一會兒,雲中尊身旁一株通體雪白色的蓮花浮起,落入到那方鼎之中,一簇白色的煙霧飄起,很快飄散於無形。
崔封就在一旁窺視著,他在思索,之後該如何行動。
很快,藥藻、青焰草、璞蘿、精玉香木等藥材,都被投入到了那方鼎之中。雲中尊額上見汗,仿佛也陷入到了極為吃力的過程之中。
崔封在原地蹲伏著,他想了想,起身離開。
回到洞口處,十餘名雲宗修士依然躺倒在地,他神識掃了掃,發現除了那三名築基期大修士,其他的修士已經斷氣了,他搜掠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用得上的器物,有些修士的法器,在抵擋他的攻擊的時候,都已經破碎了,這讓他大呼可惜。
一番搜找後,這些修士的身份玉牌也都不見了,或許都已被轟碎成渣了。
唯有那三名築基期大修,身上還有著儲物袋,崔封眸光熾熱地看著手中的三個儲物袋,暗道再次發了一比橫財。
緊接著,崔封將一名身形跟自己相似的雲宗弟子的袍裳脫下,而後穿在自己身上,他又將其餘十幾名雲宗修士的身子掩藏起來。
勝京王朝中,但凡被靈樞院登記在冊,得到王朝認可的宗派,大部分都會給門下弟子發放象征自己歸屬勢力的專屬袍裳,象征自己的身份。
不過,像東籬宗這種連百年宗派都不是的勢力,自然也懶得去製作什麼宗門袍服了。
而雲宗身為平陽州五大名門之一,自然是巴不得別人能通過穿著就看出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來,宗門袍裳這種東西,當然必須得有了。
這種象征著宗門的袍服,當然也不是所有修士都願意穿的,也有修士對此不屑一顧,隻看重自身修為、底蘊、名望與地位,譬如雲中尊那樣的人物。
崔封穿上雲宗的袍服,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將鬼魂幡拿出,召出李牧與虎煞,一黑一白兩尊凶魂現在已經混熟了,李牧騎在虎煞身上,飄浮在空中。
“你們注意著讓這三人不要蘇醒過來,盡量不要將他們精魂力量吸幹,若是有人來了,就立即通知我。”
一番叮囑後,崔封再度朝著洞穴內走去。
來到最深處,雲中尊緊閉著雙眸,地上的藥材少了許多,而那方鼎中的氣息,變得更加狂躁了幾分,一股芬芳馥鬱的味道也開始逐漸彌漫出來。
崔封呆在原地,想趁著這個空暇時機,將才得來的三個儲物袋中的東西清點一番。
三個儲物袋中,符籙加起來隻有五張,還都是一品符籙,這讓崔封疑惑不解,不僅是符籙稀少,丹藥加起來也是隻有寥寥十幾顆,也都隻是些一品丹藥。
“怎麼會這樣?築基期大修士,身家就隻有這些?”崔封皺眉,比起之前他得到的築基期修士的儲物袋,這三人的儲物袋中,可以說是乏善可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