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參悟出來的?”薑晏望著從詭梯譎廊上走下來的崔封,迫不及待地問道。
崔封走到薑晏麵前,想了想,幹笑著說道:“我就隻是每天望著這些晃來晃去的階梯和;廊道發呆,然後想起了四個字。”
“哪四個字?”薑晏連忙問道。
崔封突然神秘地嘿嘿一笑:“薑老,你想知道這四個字,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得先保證,你不許動怒。”
薑晏愣了愣,茫然地長大雙目,說道:“我為什麼要動怒?你擔心我嫉妒你將這詭梯譎廊破解了?你放心……咳、咳咳,我都活了這麼久了,哪裏還會在意這些小事。你能破解這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搔了搔後腦勺,崔封有些局促地露出一個笑容,說道:“那就多謝薑老成全了,那四個字其實是‘以小觀大’。當我躺在地上的時候,看著這個詭梯譎廊,就在思考,組成這個詭梯譎廊的階梯和廊道,如果把它們看做一個整體,會怎麼樣呢?”
“於是,我就從每一條階梯運行的小周天,一點一滴地推演出了整個詭梯譎廊的大周天,於是就水到渠成了。”
解釋完後,薑晏站在原地,本來他還有一些不明朗的地方,聽完崔封一席話後,可謂是豁然貫通,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起來:“原來……原來……開宗立派的祖師,是想教會我們這個道理!!如果我能早些頓悟……咳咳!!象羅宗或許……就不會覆滅了!”
薑晏自言自語,忽然一把將崔封的雙肩按住,語氣激動道:“你……咳咳咳,你告訴我,那最高的石窟之中,究竟放著什麼寶物?”
崔封看著薑晏嚴肅的神情,實話實說道:“薑老,我絕對沒有哄騙你,那石窟之中,的確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我象羅宗的至尊神物就放在那裏!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難道……咳咳!!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不可能!你是既第一代宗主之後,唯一一個抵達了那個石窟的人!咳、咳咳……”
薑晏自語了一陣,他絮絮叨叨起來:“不行,我必須要親自去看一下才行!”
崔封在心底輕歎了一聲,他知道薑晏對那最高處的石窟擁有極深的執念,他若不親自去看看,是不可能罷休的。
同時,崔封也十分感動,對方如此信任他,毫不懷疑或許是他將那石窟中的東西收走了,然後瞞天過海。
這時,薑晏從懷中拿出一本冊子,這冊子就是當初寫著古字“門”的冊子。將冊子遞給崔封後,薑晏恢複了垂暮之態,說道:“這本冊子上的東西,我已經看完了,過程很艱澀,但內容卻非常令人震驚。”
崔封雙眼之中精芒大盛:“薑老快請說!”
“你想聽麼?”忽然,薑晏換上了一副與之前崔封一模一樣的神秘微笑。
崔封一怔,表情古怪地在心中嘀咕了幾句,嘴上說道:“薑老,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和藹刺向、宅心仁厚的長者,怎麼你現在還跟我一個小輩計較起來了呢?”
“想不想聽。”薑晏眯起眼睛,慢悠悠地說道。
崔封嘴角向上彎起,這是他第一次與薑晏鬥嘴耍心眼,不由得會心一笑,仿佛多了一個忘年之交一般。他故意壓低聲音嘟囔了幾句,薑晏聽得似清非清,喝問道:“你在說什麼?在咒罵我?”
“薑老,我哪裏敢。快告訴我這冊子裏寫的內容吧,我想聽!”
薑晏瞪了崔封一眼,清了清嗓子,抬頭望了望石壁上鑿出的諸多石窟,冷不丁問道:“這些石窟裏的東西,是不是都被你收走了呀?”
崔封聞言,暗道一聲“老狐狸”,也不狡辯,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沒錯,正如您老所說的,這些寶物,留在那裏還不是等著被蒙塵,還不如讓它們在我手上綻放光芒,薑老您說是吧?”
薑晏冷哼了一聲,說道:“我那是說的那些低層的石窟,誰知道你能爬到那麼高的地方去?!真是個怪胎!”
罵罵咧咧了幾句話後,薑晏便沉默了下來,崔封覺得有些奇怪,試探著問道:“薑老,我承認了,你難道不懷疑我把那最高處的石窟的東西也拿走了麼?”
“你小子如果拿走了,也肯定會承認的。不然你何必承認你拿走了其他石窟的東西,反而無比篤信那最高處的石窟裏什麼都沒有呢?這樣的話,不是更招人懷疑麼?而你之所以能說出這麼反常的情況來,就隻能說明,你不太可能會說謊。”
薑晏解釋了一大通,崔封理解了一會兒,笑道:“不管怎麼樣,薑老您的肚量可真大,這些寶物,我一定會讓它們光霞萬丈的!”
“咳……咳、咳咳……”薑晏咳了幾聲,喘息了一陣,似笑非笑地看著崔封,以老謀深算的語氣說道:“誰說,我肚量大了?你拿的,可是我象羅宗的底蘊!你甚至可以用這些東西,開宗立派了!”
崔封一愣,隱約嗅出了薑晏話語中的味道:“薑老……你是什麼意思……”
“重現象羅宗昔日無上榮光,這個重任,我就托付給你了!不然的話,你從那些石窟裏拿走的寶物,嘿……咳咳,恐怕就帶不走嘍。”薑晏滿臉褶子展開,笑容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