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賀莫年動作輕巧的起身,有型的輪廓暴露在空氣裏,足以讓人臉紅心跳的氣度。
他去了浴室清洗了一下,拿了毛巾出來,給元俏簡單的擦拭了一邊,看得出很少在這些事情上照顧過別人,動作生澀又小心。
之後,他拿出來一支煙,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瑰麗的夕陽,染紅了秦州市的天,手機的鈴聲在安靜的空間裏,突兀的響起來,他俊朗的眉毛不悅地簇在了一起。
長腿邁開,快速地移動到床邊,腰身下伏,提了黑色的西裝褲,拿出來手機,看了一眼,出了陽台才接起來。
關陽台門的時候,他漆黑明亮的眼睛,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人兒一眼,絲絲的柔情在裏麵,顯得他高大的輪廓柔和了些許。
“說。”簡單冷漠的聲音,接起來電話的一刻,他的柔和收斂得幹幹淨淨。
“嗯,事情推後再說”說完,賀莫年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把那個工程提前,我親自去處理。”
掛斷電話,賀莫年站在陽台,一直到暮色沉重,一動都沒有動一下,雕塑一樣的沉默著,壓抑的氣息,在他的周圍蔓延。
他不是會被癮這種東西掌控的人!
理智回歸,賀莫年也變得越發清冷,每走一步的他都滲著寒氣。
當下,賀莫年就走了。
晚上八點一班飛法國的航班上,一個眉目朗俊,沉穩內斂的男人,一臉肅穆的坐在頭等艙,不苟言笑的樣子,讓身邊伺候的空姐,個個都戰戰兢兢地,深怕惹他發火。
元俏是累極了,一覺起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她迷迷糊糊的醒來,半晌才記起來昨天發生的一切,下意識的目光去搜索那個讓她刻骨銘心的男人。
清冷的酒店,空間大的空寂,沒有人的痕跡,元俏才放下心來。
身體還在發酸,提不起來一點的力氣。
眼前閃過的就是賀莫年昨天一臉無情的樣子,她的眼睛突得熱了起來,有滾燙的淚水,差點破堤而出。
她幹淨閉上眼睛,蓮藕一樣白淨細嫩的胳膊,蓋在眼皮上,過了好一陣子,她才平複了情緒。
睜開眼睛的瞬間,胳膊上的痕跡,突兀地進入她的眼底,壓抑的委屈羞辱再也忍不住了,她在無人的空間裏,哭得撕心裂肺。
第二天賀莫年還是沒有消息,他也沒有回市中心的住處,元俏想他不一定就是這麼一個安身的地方,估計是不願意看見她。
來不及整理情緒,元俏就去脈絡上班了。
這樣一頂一的地方,工作節奏快,員工也各司其職,大家都在忙碌著自己的,元俏看著這樣熱鬧又有序的場景,突然覺得踏實,很美好的感覺。
新來的人,也許是蹭著賀莫年的麵子,上級對於元俏還算客氣,簡單的交待了工作,就走了,一個上午元俏都在校對一些作家的稿件。
枯燥,卻也充實。
下午五點多就下班了,這份工作與之前最大的差異就在這裏了,時間自由一些。
有時間了,元俏看了一眼寂靜無聲的手機,眼神有點暗淡,最後默默地把手機裝進了包包裏,乘地鐵回到了她之前居住的小公寓。
打掃衛生,整理好已經八點多了,元俏去樓下的小吃店,隨便的吃了點東西,就又回去了。
久違的輕鬆舒暢,一如她床鋪上柔嫩的鵝毛被子一樣包裹著她疲乏的身心,這一刻的她清楚的認知到,隻有自己最可靠。
於此同時的賀莫年正在法國的格拉斯與秦州市傳聞的第一公子秦牧坐在一起,綢繆太多人的生死。
秦家的主母失蹤,在這敏感的時期,引得秦氏亂了陣腳,要不是姚免都急了,賀莫年是絕對不會插手這些事情的。
“那個女人對你而言這麼重要,說真的,並不理智。”
賀莫年最後還是好心提醒,多年的朋友,讓他不得不多管閑事。
秦牧阡上玉人,公子無雙。
便是對他貼切的形容,對上他清冷優雅的眉眼,一向冷漠的他,竟然有幾分沒落。
秦牧對於賀莫年的話,沒多大的反應,良久,抿了一口白酒才悠悠的說,帶著數不盡的悵然若失。
“她一直以為我是紅酒,其實你知道的我是波蘭蒸餾伏特加,最烈的白酒。”
賀莫年看陌生人一樣的看著秦牧,甲胄清貴,矜持倨傲的男人,竟然有那樣情誼繾慻的一麵。
不經有些發愣,眼前閃過的是那個蒼白脆弱的小女人,無辜性感的神情,一股子的煩躁。
賀莫年尋不來這樣異常的情緒源自哪裏,隻是身體在叫囂著想一個人,溫軟如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