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五招不說,還揚言隻用一隻手切磋,白遠岸對源一郎的態度擺明是瞧不起。源一郎從麵色鐵青的倭國使者那裏聽得翻譯,怒氣更加旺盛,雙臂一曲肌肉繃緊,竟然將衣衫寸寸崩裂。
衣衫除去,源一郎一身肉看得更加真切了,那層層堆疊的肉和粗重臂膀看得人心驚膽戰。
這麼一座人肉小山,力氣得有多大?
源一郎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弱點在於下盤,是而憤怒雖在,卻並不敢妄動,隻是怪叫著試圖激怒白遠岸主動進攻。白遠岸看出他打算,淺淡一笑,收掌成拳,一陣風似的徑直攻去。
白遠岸速度極快,遠超陳遠,源一郎甚至來不及氣沉丹田鼓起一身肌肉硬扛,隻得雙臂交叉護住胸口,勉強格擋。
第一拳,白遠岸隻用了三分力道,拳頭擊在源一郎手臂上就像打進棉花包裏一樣,很快就沒了餘勁。饒是如此,以他的力量還是迫使源一郎倒退半步才堪堪站穩。
倭國使者倒吸口涼氣。
李意之餘光瞥了倭國使者一眼,端起茶杯不動聲色啜飲,而後視線就不再變動,始終落在白遠岸身上。
一拳試探深淺之後,白遠岸的攻擊更加順暢,從三分力加到五分力,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令人眼花繚亂。起初源一郎還能勉強格擋,偶爾揚起手臂拍下反擊。然而十招之後,源一郎在白遠岸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次次攻擊下再無反抗餘地,隻能被動挨打。
這打挨得還挺疼。
不過畢竟是二百來斤的人肉小山,想要打到他並不容易。白遠岸最高用到八分力氣,卻也隻是把源一郎打得連連倒退,並未傷及皮毛也沒有倒下。
到此時,白遠岸商場對陣不過才一盞茶的功夫,倭國使者已是滿頭大汗,坐立不安。
“差不多可以結束了。”李意之慵懶地靠在椅中,略略一抬手掌淡道,“高將軍,讓他速戰速決吧,想來使者並不願浪費時間在看表演上。”
聞言,倭國使者臉色更差,喉嚨裏咕嚕一聲,滿麵頹敗。
如同一開場就派公認最強的陳遠上場一樣,倭國那邊源一郎也是眾力士中首屈一指的人物——無論是大唐還是倭國,都懷著一人挑翻對手全部這種壓倒性勝利的強烈渴望。第一局陳遠慘敗後,倭國使者便有些飄飄然,認定源一郎再去挑戰大唐剩下二十位實力尚且不如陳遠的護衛易如反掌,抽打唐皇臉麵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卻沒想到,第二局上來的年輕人對戰源一郎竟然如此輕鬆,幾乎沒費什麼力氣。這樣下去,隻怕光憑這年輕人一個就能夠對付倭國所有力士了。
隻是……慌張又能如何?
倭國使者總不能猴子一樣跳上場幫忙,也不可能掀翻桌子大喊反悔。真要這麼做,那他就可以自己提著腦袋滾回倭國了。
得到高元鈞速戰速決的指示後,白遠岸如釋重負鬆口氣——這麼按耐著打不是他風格,拿捏力道拖遝時間,實在沒什麼意思。
十幾招過去,源一郎已經被打得暈頭轉向。白遠岸瞧準機會,驀地淩空躍起,在眾人驚呼聲中穩穩落到源一郎背後。不等源一郎反應過來,他一手抓住源一郎寬厚肩膀,另一手在源一郎後腰上猛地一推,同時腳下發力橫掃,直衝源一郎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