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不遠處的花叢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燕婉公主眼睛一眯,握著手上的帕子就走了過去,隻見那花叢中蹲著一個簌簌發抖的宮女,燕婉公主伸出手去扣起那宮女的下巴,卻正是臉上淚痕交錯,瞪大了驚恐雙眼的瓊芝。
她渾身發抖的抬頭看著站在自己上方麵色不善的燕婉公主,抖著聲音道:“公……公主……是您讓我聽到動靜後再進去的啊……奴婢……奴婢可是聽從您的安排啊……”
“哼……”燕婉公主從鼻腔裏噴出一聲冷哼,她尖利的指甲恨不得穿透瓊芝的下巴。
瓊芝跟了燕婉公主那麼長時間,自然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自己恐怕要不好了,才想著拔腿要跑,可是她早就嚇得腿軟了,才掙紮著從燕婉公主的手上掙脫,卻跌在花叢後冰冷潮濕的泥土上,手心一片冰涼。
“玉樹,你幫我解決了她,現在一看到她,我就氣得心口隻疼。”燕婉公主陰冷的看著倒在地上一直搖頭不停的瓊芝,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仿佛現在瓊芝在她眼裏,已經是一具沒有絲毫溫度的死人一般。
玉樹低頭稱了一聲諾,便邁著堅定的步子,緩緩的走近瓊芝,看著玉樹麵無表情的走過來,瓊芝手撐著地想要後退可是玉樹卻突然勾起唇角笑了笑,瓊芝就驚得如同雷劈一般,不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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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們送了趙澋淮和謝意禪到了地方後,謝意禪讓那些宮人先退下,然後裝模作樣替趙澋淮把脈之後,又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瓷瓶來,從瓷瓶裏倒出一顆丸藥遞給趙澋淮吃了。
此時燕婉公主早已守在門外,她看著謝意禪和趙澋淮在屋內的情景,一雙仿佛寒冰一樣的眸子從謝意禪身上移到趙澋淮身上,這兩個人,當她是傻的麼,竟然在她麵前這樣做戲。
她眼睛危險的眯了眯,正要跨步進去,卻見一個人從外邊走了進來。
燕婉公主回頭一看,隻見是自己那個素來縮著尾巴做人的三皇兄,因此也不在意,隻從鼻孔裏哼了一聲,腳也隻是頓了下,便繼續往裏走去。
燕綏自然是看到燕婉公主對自己視而不見,他這個皇妹,還真是嬌寵慣了,看見他這個皇兄連招呼也不打一個,他低頭沒趣的笑了笑,見著屋內的趙澋淮和謝意禪,便也緊跟著邁步進去。
“三皇子。”謝意禪見燕綏進來,便行了個禮,靠在椅背上的趙澋淮看著燕綏,卻還是做無力的樣子,一動也不動。
“原來公子澋淮和謝二小姐都在這裏呢。”燕綏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他看過趾高氣昂的燕婉公主時,隻是微微笑了笑,就略過了。
謝意禪偷偷看了趙澋淮一眼,見他裝作一副跟燕綏渾然沒有交情的樣子,便主動上前去解釋道:“公子澋淮痼疾犯了,因此意禪替公子剛剛把了脈,吃了點丸藥。”
“噢?那公子現在可好些了?”燕綏立刻關切的上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