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間波濤暗湧,其他人卻沒有覺察出來。
燕王笑嗬嗬的看著台上的謝意禪和王菀,摸了摸下巴笑道:“難得你們兩個年紀輕輕的這樣不驕不躁,孤看啊,你們也別推辭了,今日孤看得甚是愉悅,通通都有賞。”
七皇子燕沅見狀忙起身應道:“父王說的甚是。”
說完,他看著謝意禪眯眼笑了笑,燕沅表現得這麼明顯,謝意禪怎麼能看不出他的示好,她眉頭跳了跳,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個糊塗的七皇子,莫不是對她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吧。
燕婉公主見事情有轉機,雖然她沒能達成自己的目的,可是在這樣的日子裏,讓謝意禪出了彩,才會讓她不安吧,況且她王兄燕沅的示好,已經讓她看到另外一些苗頭,因此她也莞爾笑道:“父王仁厚,但兒臣想著,女兒家的心思,您總歸是不太懂得的罷……”
謝意禪聞言眉頭一皺,這燕婉公主還真是沒完了,她險些憋不住橫眉怒對的時候,趙澋淮卻站了起來咳嗽了兩聲說道:“若說賞賜,憬淮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他一站起來,燕婉公主便有些不好的兆頭,她直直的看著趙澋淮那玉般的麵容和挺直的身姿和那決絕的神情,心中仿佛明白了什麼,雙手握成拳,唇角抿得緊緊的。
果然,趙澋淮見燕王頷首,便開口道:“憬淮與謝二小姐相識於摘星觀,至今已有三年餘,憬淮同謝二小姐雖相識已久且心悅彼此,然發乎情,止乎禮,並不曾有逾矩之事,然現今,謝二小姐芳齡已至,憬淮母後大人也寫了書信來,讓憬淮在燕國擇賢妻娶之,今日正式天時地利人和,還望燕王陛下,能夠成人之美。”
他說完,從席上繞出來,長腿闊步走到謝意禪麵前,拉著她一同跪下道:“還望燕王陛下成全。”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莫說是其他人,便是謝意禪,也有些怔楞了。
雖然……她也很想這樣簡單粗暴的堵住燕婉公主那張討厭的嘴。
但即使她再驚訝,也不得不在心裏為趙澋淮點個讚,看不出來他一套一套的,又是講情懷,又是搬母訊的,竟然也能說得頭頭是道。
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七皇子燕沅,他才剛動了念想,想著謝意禪雖說現在掛著謝府嫡出的名頭,然而根子裏邊還是個侍妾生的,他若是開口求娶了這女子做個側妃,想必也沒什麼為難的,誰知,才剛有了念頭,便被人截了胡,他鬱卒的心情也是嗶了狗了。
然而趙澋淮已經開了口,而且字裏行間,也沒有可以辯駁之處,雖說這樣無媒苟合有點難等大雅之堂,然而一個質子,一個庶女,在這民風並不算特別封建的年代,卻也說的過去。
憤憤然坐下喝了一杯酒,燕沅陰沉的看著台上的兩個人。
這個除夕夜,真是熱鬧啊。
片刻的怔楞過後,燕王回過神來,他自然是無可無不可的,趙澋淮一個質子,若是娶了有實權的大臣千金,他心裏自然是要嘀咕一下的,可是這謝意禪,卻是一個比較尷尬的存在,據他所知,這個謝二小姐,似乎自小便養在摘星觀,並不得謝潛寵愛,先前倒是聽說謝潛重病時回來侍疾盡了孝心,然而後來又聽說被送回了摘星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