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蘇清淺的姐妹,蘇清顏與蘇清月兩人卻置若罔聞,難免有些說不過去。
尼姑引著蘇清淺與蘇清夢兩人來了西院,蘇清淺推門而入那廂房,裏麵擺設簡樸,不過一張床幾個凳子,而床鋪一側的牆上掛著一張菩薩畫像。
若雨走了過去,推開半合著的窗戶,便隻瞧見窗外種了幾棵梅樹,倒也是環境清幽雅致。
從窗外看去,整個千刃山美景盡收眼底,果真是個賞景好地方。
水月庵裏的尼姑又送來些齋飯,素齋自然清淡。蘇清淺並著蘇清夢用了些後,到底是不習慣粗茶淡飯,便放下竹筷。
蘇清夢感歎道:“三姐姐,這間廂房的確是個妙處。”
可不是麼,這間廂房位處西院,隱蔽且又僻靜。不單單是欣賞美景的絕佳之地,倘若發生了什麼事情,想來一時半會也不被人知曉。是以,宋姨娘等人的心思昭然若揭了。
那尼姑聽得蘇清夢誇讚,便有些喜滋滋的,跟著道:“可不是嗎,這個廂房清淨又能博覽美景,當真是極好的。”
蘇清淺淡笑不語,宋姨娘給自己挑了間這般好的廂房,自個該怎麼回報她的情意呢。
蘇清夢又在蘇清淺這吃了些茶,這才靦腆的笑了笑,道:“三姐姐,我先回去了,也不打攪你休息了。”說著,傾身離去。
那尼姑便又從籃子裏拿出幾柱香來,解釋道:“女施主,這是我們水月庵招待貴客的安神香,待晚上就寢時點燃一柱,最是能放鬆身心,安心凝神。”
若雨接過那香,仔細的觀摩了片刻,又將那香湊至鼻尖聞了聞,“呀,還真別說,這香真好聞。”
珊瑚也湊過去聞了下,“當真不錯,這水月庵怪有心思的。”
那尼姑麵色更喜,這安神香可是庵裏招待重要貴客才舍得拿出來的,自然非比尋常,豈是普通的香可比擬的?
“替我多謝靜儀師太,有心了。”
蘇清淺接過一柱香,湊至鼻尖聞了聞,笑意更深,香倒是好香,不過裏麵摻加了什麼料,那就未嚐可知了。
那尼姑見狀便躬身退下,道了句:“施主好夢”便離開了廂房。
這廂蘇清淺卻將手中的香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若雨不明就裏,便疑惑問:“小姐,怎麼這香不好嗎?”
“不清不楚的東西,還是不用的好。”蘇清淺淡淡道,目光落在桌子上,眸光漸漸冷然。
“不是好東西?”若雨驚呼,“那,那,奴婢把它扔了去。”
“不,不能扔。”蘇清淺冷冷道:“至少現在不成扔,我們不用就是。”
若雨卻是有些懵了,這水月庵是正經的庵堂啊,怎麼送來的安神香卻不是好的,她怎麼也想不通。不過觸及小姐安危問題,不容多想,小姐說不能用,那就不用!
瞧著兩個丫鬟如臨大敵的嚴肅麵容,蘇清淺忍不住微微一笑。其實那香她也不確定有沒有問題,但謹慎為上,還是不用的好。
自進水月庵見到靜儀師太與宋姨娘交情匪淺,她便留了個心眼,恐怕宋姨娘這次是有備而來。自己少不得要多加提防,省的被人鑽了空子。
為了以防萬一,她臨行時特意問吳昊天要了些解蒙汗藥等類迷藥的藥丸。
若雨與珊瑚兩個麵麵相覷,皆都覺得這次水月庵一行,恐怕不簡單。
……
宋姨娘的廂房裏,靜儀師太手持佛珠,聽得那尼姑的彙報後,便點點頭讓她下去。
自個偷偷拿眼瞄了宋姨娘一眼,“宋施主,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啊,你吩咐貧尼做的事,貧尼都做到了,你也不要忘了答應的事。”
“那是自然,有靜儀師太相助,此事定當是事半功倍。待事成之後,我必重金相謝,也會幫你們水月庵重振威風。”宋姨娘笑著說,然而眸光卻泛著惡毒的光芒,蘇清淺,這次你插翅難逃!
靜儀師太麵色一喜,“此話當真?那就多謝宋施主慷慨解囊了。預祝宋施主,心想事成呐。我佛保佑”
“那就多謝師太吉言了。”宋姨娘顯然心情大好,若是能除了蘇清淺這個心頭大害,她也了卻一樁心事了。
靜儀師太心虛的笑了笑,其實她也覺得宋姨娘心腸狠毒了些,竟要置人於死地。到底是多大的仇恨,至死方休麼?
難怪人都道: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吾。
蘇清夢便是在蘇清淺隔壁那間廂房,隨著日落西山,夜色漸濃,加上白日的舟車勞頓,蘇清夢覺著全身酸痛,便想著早早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