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淺不甚在意的一笑,“偏袒便偏袒罷,我原本也沒想過有人能為我做主。”
若雨珊瑚兩人皆是一愣,她們未曾想過小姐竟如此淡定,要知曉宋姨娘最是會搬弄是非,又深得蘇侯寵愛。
倘若她添油加醋捏造扭曲事實,小姐這不是明擺著任人宰割麼。
若雨便義憤填膺的捏緊粉拳,信誓旦旦,道:“小姐且放心,若雨一定會為您作證的,便是宋姨娘要誣陷您,奴婢也會保護你的!”
珊瑚也是麵色一正,點頭道:“若雨說的不錯,奴婢這條命便是小姐的。”
兩丫鬟麵容都十分的嚴肅正經,蘇清淺頓覺感慨萬千,記得上輩子若雨為她擋那一教,即便臨死之際想的還是自己。這一世,她定要護她們一生安樂無憂。
“還不必一副大敵當前的緊張模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她作甚?”蘇清淺輕笑道“我不會坐以待斃的。”
哪知宋姨娘早就存著先人一步的心思,早就吩咐蘇侯府侍衛駕車先離去,徒留蘇清淺與蘇清夢兩人在水月庵,竟有種拋棄兩人的意味。
蘇清夢自是敢怒不敢言,隻拿眼瞧蘇清淺的臉色,低眉順眼,道:“三姐姐,咱們一起回去嗎?”
宋姨娘提前不打招呼就回府定然是先向蘇侯告狀去了,想必等蘇清淺回來,少不了一場審問責罰。更有甚,宋姨娘會要了她的命!
蘇清夢倒是想瞧瞧蘇清淺會怎麼應對,畢竟宋姨娘有蘇侯撐腰,而縱使她聰慧卻也敵不過蘇侯的老謀深算。
“自然了,不走還留在這做什麼?”蘇清淺瞥了她一眼,依舊那般端莊溫和,似乎絲毫沒有受宋姨娘提前回府的影響。
倆人走時那水月庵的庵主靜儀師太親自相送,蘇清淺看了靜儀師太一眼,笑了笑道:“師太這些日子還是在庵裏靜修比較好,莫要管塵事了,於己於人都好。”
靜儀師太被少女這席話弄得莫名其妙,卻是有些心虛,蘇清淺這話是什麼意思?暗示她什麼嗎?
靜儀師太想了想,還是雙手合十,道了句,“貧尼謝過三小姐的忠告。”
話雖如此,但麵上並無一絲聽進話的意思,反而更像是敷衍,不過是隨意應付回答蘇清淺的話罷了。
蘇清淺也看出靜儀師太根本沒在意她的話,到底是金錢更為誘人,忠言逆耳利於行又如何,終究比不過銀子的。
“希望靜儀師太三思而後行。”她不必說的太通透,倘若靜儀師太猜不透頓不悟,便是一錯再錯,助紂為虐,也休怪她手下不留情。
她已經提點過靜儀師太,若是她還執迷不悟,也是自掘墳墓了。
蘇清夢在一旁聽著蘇清淺與靜儀師太的對話,一頭霧水,蘇清淺這明顯帶著勸誡的語氣是什麼意思?為何她偏偏要對靜儀師太說呢?
蘇清夢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著,就在此時,蘇清淺卻又施施然從靜儀師太麵前走過,徑直走向馬車。
靜儀師太那一刻突然覺得後背一涼,就像是冷風襲身,她記得彼時少女幽幽的目光以及略帶譏諷的笑意。
她沒看錯也沒聽錯,蘇清淺再警告她,莫要作出什麼害己不利的事。
而此刻,平京城中臨江閣內,那白衣錦袍公子端的是風流倜儻,手中把玩著酒杯,斜倚在窗邊看風景,城中美景盡收眼底,隨口便道:“謝景昀,水月庵一行,收獲可多?”
那坐在桌子旁的紫衣青年原是托腮發愣,聞言便挑了挑眉,不冷不淡道:“可謂多也可謂不多。”
腦海裏突然浮現蘇清淺那張倔強的臉以及近乎執拗的眼神,真是奇怪的女人。他活了這些年,未曾見過有人拿自個的命賭一個前程的,果然是個不怕死的麼!
對她人能狠下心來,對自己也能狠的女人,她是第一個。
白袍男子回過頭,十分嫌棄的瞥了謝景昀一眼,哼唧道:“你這是什麼答案,對了,”他又喝了口茶,擠眉弄眼道:“你可聽聞那蘇侯府五小姐毀容的消息?”
謝景昀慵懶一笑,勾唇道:“曲錚,你的消息越發靈通了,還未傳開的事,你都得了消息。看來你那百曉堂經營的不錯。”
曲錚不可一世的仰天大笑,他有些嘚瑟,畢竟能得謝景昀這大仙一句稱讚,那可是百年難得一回的。這也是他對自己開設的百曉堂的一個認可,怎教他不開心呢。
“那可不是,依我看啊,那五小姐毀容,倒黴的肯定是三小姐嘛,”曲錚越發來勁,竟分析起了目前的情況,他道:“估計三小姐這是有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