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黃宛如的反應的確有些過激,這丁華萱親自搜的蘇清淺身,還鬧出了笑話來。
偏生黃宛如還神情激動的衝過來,二話不說就想再次搜蘇清淺身,到底有些欺人太甚!
蘇清淺好歹也是個侯府千金小姐,豈是黃宛如想如何就如何擺布的,太不把人放眼裏了。
是以,眾人便覺得蘇清淺的怒火合情合理,若換位思考,她們也是會如同蘇清淺一般憤怒,甚至會毫不留情斥責黃宛如。
黃宛如沒能如願碰到蘇清淺一片衣角,她目光若頭發瘋了的野獸,惡狠狠的盯著蘇清淺,仿佛下一刻就能將她挫骨揚灰。
不可能,她分明將琉璃珠放在蘇清淺身上,決計沒錯。肯定是丁華萱那蠢貨沒搜的仔細,她一直悄悄盯著蘇清淺,她沒時間做小動作,所以,琉璃珠肯定還在她身上!
瞧著黃宛如陰沉的麵色,蘇清淺唇角微微上揚,卻不是以往淺和的笑,而是淡淡的譏諷,她冷笑道:“黃小姐情緒這般激動,似乎篤定就是我偷了琉璃珠一般,怎麼,沒在我身上搜出琉璃珠,教你失望憤怒了不成?”
一語道破黃宛如的心思,不錯,她此刻失望憤懣交加,隻是她更清楚,自己是不可能也沒有機會再搜蘇清淺身了。
畢竟事反必妖,她若執意要搜蘇清淺,隻會引得在場眾人的懷疑,這樣一來,難免露出破綻被人看破。
可是黃宛如不甘心呐,明明知曉琉璃珠就在蘇清淺身上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蘇清淺逃過一劫。
“蘇清淺,怎麼是顆珍珠!你說,琉璃珠呢,你把琉璃珠藏哪裏了?”丁華萱惱羞成怒的將手中那顆珍珠隨手扔至一旁,原先俏麗的麵容如今顯現出幾分猙獰,毫無一絲美感。
“怎麼不能是珍珠?丁二小姐這話倒是有意思,好像你早就知道琉璃珠在我身上似的,莫非……”蘇清淺若有所思的睨了盛怒的丁華萱一眼,“莫非你知道什麼隱情?”
“你別汙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丁華萱趕忙推脫,怕蘇清淺這若有所指的一席話令眾人對自己起了疑心。同時也暗自責怪自己太過心急,險些露餡了。
“夠了,黃小姐也鬧夠了罷,本郡主應允你搜在座貴女身,也搜了一無所獲。你還是不依不饒,是不是也要搜搜本郡主的身!”
蕭瀲目光含著淡淡的威嚴,聲音也透露出不悅的情緒來,她特意加重了語氣,為的就是震懾黃宛如。
讓她及時清醒頓悟,要知曉,這裏是端敬王府,不是她使小性子的地方!
“郡主息怒,臣女不敢。”黃宛如麵色有些惶恐不安,她鮮少瞧見溫婉柔雅的蕭瀲說這般重的話,隱約有動怒之兆。
她不是傻子,自然也曉得收斂,畢竟,這是端敬王府是蕭瀲的地盤。
黃宛如“噗通”一下跪在蕭瀲麵前,丁華萱見此也知曉福嘉郡主這是發怒了,也跟著丁華萱後麵跪下。
誰讓她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呢,她甚至有些後悔,不該答應與黃宛如合作,非但沒害了蘇清淺,反而平白無故得罪了福嘉郡主這個貴人。
真是悔不當初!
隻是丁華萱跪下去的時候,有一顆圓滾滾的物什從她身上飛出,骨碌碌的滾至一旁,好巧不巧滾到蕭瀲繡鞋旁。
蕭瀲俯身將那物什撿起來,人群中便有人驚呼道:“七彩琉璃珠!”
不錯,那從丁華萱身上掉落的物什正是一顆七彩琉璃珠,那琉璃珠通體透明,且泛著七彩色光,在陽光照射下折射出斑斕色彩,霎是好看。
蕭瀲把玩著手中的琉璃珠,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丁華萱,等著她的解釋。
不隻是蕭瀲,在場諸位貴女都神色各異,有難以置信,有鄙夷不屑,有憎恨不悅。
不知是哪位貴女,心直口快便譏諷出聲:“我當丁二小姐怎麼自告奮勇站出來,原來是拿定黃小姐不去搜她身,真是賊喊捉賊,丁二小姐這計謀妙的很!”
“可不是嗎,險些瞞天過海了。”
“是啊,是啊,我也差點就被她騙了,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聽著貴女們尖酸刻薄的嘲諷與鄙夷,丁華萱仍舊處於震驚之中,半晌回不過神來。
琉璃珠怎麼在她身上?丁華萱抬眼望去,周遭一片譏諷不善的目光。
她亦是懂得那些貴女都是捧高踩低,自視甚高的主。
倘若她不解釋清楚這琉璃珠到底是怎麼回事,恐怕她會被坐實偷盜罪名,永無翻身之日,受盡世人唾棄,也是她人生的汙點。
蘇清淺居高臨下的垂眸盯著丁華萱,聲音不辨喜怒,隻是那語氣不知怎麼有些微微的冷意,那種冷慢慢沁入骨髓,由外及內,轉化為徹骨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