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不善(1 / 2)

蘇清淺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句娘家呢,卻叫陳媚捏緊了雙拳,分明她與這蘇清淺素未謀麵,怎麼這少女句句都好似針對她母女?這是何故?

薛氏也覺得蘇清淺今日有些不對勁,對陳媚有些刨根問底,針鋒相對了。她不讚許的瞥了蘇清淺一眼,爾後粗略解釋道:“總之你媚姨她目前就住在咱們侯府。你呀,要好好與水月相處,要把她當自個妹妹看待。”

蘇清淺壓根沒把薛氏的話放在心裏,不僅如此,她瞧著麵前那對母女,心中咬牙切齒,更覺得異常諷刺。

前世這時候,薛氏早就病逝。於是陳媚帶著顧水月投奔蘇侯府,彼時是宋姨娘掌家,見陳媚是死去的薛氏摯友,明裏暗裏給陳媚下了不少絆子。

但陳媚一直是笑裏藏刀之人,十分隱忍,幾次陷害都笑笑便罷。表麵還與宋姨娘稱姐道妹的,似乎不知宋姨娘背地裏幾番算計她。

直到有一天,宋姨娘發現陳媚與蘇侯睡在了一處,事後陳媚哀戚的抱著錦被,一副生無可戀貞潔不保的悲愴表情,還欲上吊尋死,道對不住亡夫。

蘇侯心疼其弱質女流,又是自己把持不住,便不顧宋姨娘的叫囂反對,執意將陳媚娶進門,封了姨娘。

媚姨娘手段高明其心智聰慧,不亞於宋姨娘,兩人在蘇侯府不分高低。最後還是宋姨娘不知查出了媚姨娘什麼秘密,蘇侯大怒,將媚姨娘母女趕出蘇侯府。

不過前世那時候,蘇清淺已與魏子敬定了親事,沒心思關心宋姨娘與陳媚鬥的你死我活。

然而顧水月,她並不陌生。

一如前世一般,顧水月一直都是個小家碧玉,生於江南水鄉,美人多婉約動人,一顰一笑牽動人心。

前世她因退親種種,心生自卑,不敢與外人交流。隻有顧水月,她總是怯怯的來自己的院子,天天與她一同玩,那時候,蘇清淺覺得顧水月是天底下對她最好的人。

於是她傻呀,將薛氏留給她的好東西,隻要顧水月道喜歡的,全都掏心掏肺拿出來送給她,便是那十分珍貴的首飾,她也是眼也不眨。

顧水月出身小門小戶,蘇清淺便帶她去出入平京城有名的首飾成衣觀。最後呢,誰能料到顧水月一張溫順可人的臉下卻掩蓋著一顆醜陋的心靈?

顧水月利用了她,踩著她的骨頭腳踏她的尊嚴,與蘇清顏姐妹私下交好。

當時珊瑚告訴自己,自己還不信,若不是嫁入魏府後,受盡魏母嘲諷,魏子敬的冷漠,她幾番寫信於顧水月都沒回信。

直到有一天,她發覺顧水月竟爬上了魏子敬的床。那是蘇侯府宴會那日,魏子敬喝多了,事後眾人瞧見顧水月可憐兮兮布滿淚痕的臉蛋,不約而同齊齊指責魏子敬。

魏子敬險些娶了顧水月,幸而宋姨娘用了一招,蘇侯也將陳媚母女趕出蘇侯府。

或許是魏子敬覺得顧水月算計了他,而她脫離了蘇侯府,便是個無利用價值的。所以魏子敬並不曾對顧水月負責。

母女倆如出一轍,用同樣下三濫的招數爬上了男人的床,卻還是落得一樣的悲慘命運。可以說,諷刺極了。

虧得陳媚自稱是薛氏的好姐妹?便是這麼對待薛氏的?

蘇清淺一直盯著顧水月看,那目光執拗的可怕,便是連薛氏都察覺不對勁,納悶道:“淺兒,你總是看著水月做什麼?”

顧水月也有些局促不安的躲在陳媚身後,手指攪著,像是受不住蘇清淺探究的目光。

蘇清淺收回視線,笑著說:“娘,我是看水月妹妹生的好看,忍不住多看幾眼了。”她又別有深意瞥了眼仍舊垂著頭的顧水月,勾唇一笑道:“顧妹妹放心,既然來了蘇侯府做客,我也會好好招待你的。”

“做客”兩個字無時無刻不再提醒陳媚兩人,薛氏母女是主,而她們是客!她們是寄人籬下,說不好聽,那就是來蘇侯府打秋風的人。

陳媚笑意繃住,顧水月的頭垂的更低了,心裏謾罵著蘇清淺無緣無故針對她們母女,嘴上還得謙虛道:“蘇姐姐客氣了,水月姿色哪及你半分。”

哪知蘇清淺根本不謙虛,反而應承下來,“不錯,”說著,她難得俏皮的看著薛氏,笑道:“都是母親生的好。”

薛氏也忍俊不禁,嗔怪的睨了她一眼,“真是拿你沒法子,淺兒,你帶水月妹妹去玩玩逛逛。我與你媚姨聊聊敘敘舊。”

顧水月跟在蘇清淺身後走出了院子,她鼓起勇氣,看著蘇清淺道:“不知蘇姐姐平素喜歡做什麼?畫畫下棋還是看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