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腦中自己拚出的宮圖,葉菲兒踏著夜色小心的在殿頂與宮牆上行走。
因為行宮裏夜巡的侍衛要躲避,更要小心不能被光滑的琉璃瓦滑倒,她的行動並不算快,這也使得她看到了一些特殊畫麵,比如在由西區往北區交彙的甬道裏,就看到有穿著華麗的女子帶著丫頭在和金吾衛交涉,宣告著她是來自南燕的淑貴公主來見見曾有一麵之緣的北齊王,而金吾衛們非常客氣的告訴她,北齊王歇下了,此時誰都不見。
南燕公主大約吃了閉門羹十分不爽,為難著金吾衛,而幸得她們爭執,這使得葉菲兒以貓爬之姿順利的從甬道頂上爬過,並無人發現。
進了北區宮殿,可以看到不少金吾衛分列成隊,在大殿前徘徊,並有兩個金吾衛立在殿前為守,是不挪窩的站樁。
葉菲兒趴在宮牆角的頂上,小心的關注著內裏所有人的行徑,很快她總結出了規律,並判定出了自己一條前行的道路。
她撐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滑下了宮牆,迅速來到儲水的鎏金大缸前,死死地盯著從麵前走過的三人小隊,當他們走過後,她內心細數三秒,人便似射出去的箭一樣,向前飛奔,達到階梯的側麵時,她窩在陰影裏,聽著第二小隊從階梯上下來,向另一邊轉,當腳步聲明顯失去階梯的踩踏感時,她內心數秒,六秒後,她立時站起,單手勾著階梯副手,踩踏著邊沿而上,幾下就翻閱了階梯,隻衝到殿前錯層階梯中的夾層,直接繞向了側麵。
當她剛跑到側麵時,第三隊金吾衛正巡視過來掃看夾層,而葉菲兒則一直奔到側麵角落,利用夾角,撐著兩邊向上,爬了上去。
殿前還有兩個人,如果走正麵,肯定會被發現,但要單一排除,兩人視線存在交集區,根本無法做到無驚動式放倒,而且那三隊金吾衛是接替式巡邏,倘若她用沾染了毒液的飛針同時放倒兩個金吾衛,那也會被這些巡邏的發現,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不驚動這兩個金吾衛的情況下進入!
葉菲兒蹲在大殿的角落上,伸著腦袋小心打量著可以前進的路線,很快,她看到了一閃開著的頂窗。
天助我也!
她唇角一勾,回身到殿後,把腰上纏著的自製抓鉤取了下來,選了個角度,搖起爪勾,而後一拋。
抓鉤穩當的掛在了殿外簷下的橫木上,葉菲兒扯了兩下見沒問題就開始向上盤索。
來到橫木處,她雙腳相夾,倒吊著把抓鉤繩索收了,這才折身向上,她本打算把繩索捆回腰上,可看到那不同東錦寬敞而是十分細窄的頂窗,就隻得把抓鉤藏在橫木角上,這才雙臂撈著一排排橫木,蕩著身子以猿猴行樹的狀態靠向那扇頂窗。
低下有站樁的金吾衛,前麵還有巡邏的,葉菲兒每一次蕩起身子向前,都得選好時機,以保證當他們火把照耀過來時,自己得是靜止的,以防地上出現自己晃動的影子。
就這樣耗費了十分鍾的時間,她才終於是摸上了頂窗,鑽了進去。
將身子卡在頂窗上,她活動了下自己酸痛的雙臂—幸好她雖不能全能鍛煉,也還有在轎子裏提著收拾的籠箱當啞鈴一樣鍛煉臂力和腕力,要不然這一趟,她大約是蕩到一半,那就得掉下去。
她一麵在這裏緩解,一麵向內張望,但見殿內隻有兩盞燈火,一左一右的點著,這使得殿內昏暗非常……
殿內的布置和她所在的西區布置還是比較像的,葉菲兒很快就找到了一閃屏風後隱約可見的放下了紗帳的雕花大床,當下她立刻利索的向前一躍,隨即學著某人那樣,順著殿柱爬了下去。
小心落地,壓低身子,她似貓兒一樣從地麵小心的爬行向前,沒辦法,外麵有巡邏,屋內燈光再不濟,也是有可能把她的影子給投射到窗戶上去的。
慢慢的她爬到了屏風後,看了眼腳踏上的鞋襪以及旁邊衣架上掛著的衣裳,這才放心的輕手輕腳的站起來,有屏風擋著,她再不用擔心身影,但這種昏暗的光線也挺糟糕的,不過她不著急,站了一會兒適應了這種光線,倒也看得清楚,這才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撥紗帳。
就在此時她忽而感覺到背後一涼,下意識的想要轉身,卻已經晚了,一具身軀湊上她的同時,一隻胳膊已經勒住了她的脖子,而另一隻手則捏著一把金簪直衝著她的眼眸:“夜班來客,何妨神聖?”
他的聲音不大,輕小啞低,這低沉的聲音聽來叫人有些不舒服,似有意壓低一般。
葉菲兒望著簪子尖,單手抓著他勒住她的胳膊,小心的後仰了頭,感覺到頭碰觸的是他的胸膛,略估算了下他的身高後,她決定相抗。
“我是慕名而來……”話音落下,她抓著勒住手臂的手向上一把抓了那簪子,同時一腳向後踩,空出的手直接向後一抓,她的目的是要抓住這男人的命脈,相信他會“很樂意”大家和平共處,但是當她一手抓過去時,她碰觸到的卻是實打實的質感……頓時傻眼了!
尼瑪!北齊王,你個混蛋,你竟然不穿衣物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