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巧巧徹底呆了,她完全不明白刑天怎麼會這樣,但就算不明白,她也不會是這樣傻戰著,三秒後她就已經在拚命的扯手上的布條--她想要抱他,奈何重劍還在手,但好在刑天沒有放開她,直到她把劍甩掉,反擁了他。
“為,為什麼?”姬巧巧大喘氣的盯著刑天,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想要在死前再糾纏一次嗎?”
刑天本是一臉柔色,聞言卻是一愣,隨即竟有些歉疚:“不是這樣,我沒這麼想過,我隻是,我隻是認命了。”
“認命?”姬巧巧不解的望著他:“什麼意思?”
刑天伸手摸了下她的臉:“剛才那一掌,知道為什麼會沒事嗎?”
姬巧巧搖頭。
“還記得那年在雷塔下我們的相遇嗎?當那顆蓮子的孽火乍現時,我便知道我遇上了我的劫,然後我離開時在你身軀裏種下了一縷神念,這神念不但能讓我找到你,最重要的是,她能護住你的心神,當你本元受到威脅時,它便會出來對抗這危險的一擊……所以我當年留的神念對付了我自己,而我卻忽然想起當年留下神念的心願—我怕你死了,我怕你那般目空一切又好戰的送掉了性命,那失去了成為劫的你,我得多無趣啊!”
“所以你現在……”姬巧巧詫異的望著刑天,完全不懂為什麼這是他認命的契機。
“見你的第一麵我就怕你死了,再見你,我還是怕你死了才解的毒,我總是給自己找著一個又一個的理由,終歸到底就是從一開始,我就不想你死!而現在我更是掛著你,我卻不認,如今我要自己動手殺了你,我這不是違背了我自己的初衷嗎?所以回想最初,我忽然覺得我和你還沒有好好兩情相悅的在一起,我便要殺了你,背負一個忘情的債,我……我甘願認命!被你劫毀!”
姬巧巧看著刑天,眼都不眨一下,她覺得自己聽錯了,這個先前還要殺了他的男人,此刻竟甘心栽進她的手中……
“你不成佛了嗎?”
“你惑我心,我破的何止一條戒律?軀破,心破,我還期望什麼?”刑天說著手指在她的臉蛋上蹭了蹭,那粗糙的手指,常年持珠的指頭上固有的繭磨蹭著她的臉頰,帶著一抹溫存。
姬巧巧看著他,伸手捉了他的手指,將臉放在他的掌心……
……
瘋癲,癡狂,浪一般的潮讓兩個人幾乎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終當彼此擁抱在一起,你看我,我瞧你笑得氣喘籲籲時,姬巧巧往他的懷裏拱了拱:“忘了問你,你放棄了佛門,會不會有麻煩?”
刑天眨眨眼:“若你是雷劫,我此刻已經灰飛煙滅,而你是情劫,我也就萬劫不複吧!”
姬巧巧聞言變了臉:“你是說佛門會對你下手手?”
“殺手不至於,但,我是菩提子修出的本體,我叛了佛,佛祖真會無視?所以,其實現在想想,你之前那句話倒也挺準,橫豎都算在你我最後時光到來前拚死糾纏吧?隻不過那時,殺你的人不會是我,應是佛,而我,應該是被帶回釋門在佛法裏懺悔己罪。”
刑天說的很淡然,他到底是修佛出身,又是菩提子的本命元,雖然在情劫裏萬劫不複,可在別的方麵,還是悟性極高,看得透,看得淡,更說放就能放,比如未來,比如他曾執著追求的“佛”之一階。
“所以我們是要抓緊在這個結局來臨前,享受最後的親近?”姬巧巧盯著他,一臉認真。
“是的,我可以輸給情劫,可以放棄夢想,可以被你給毀了,但我不能叛了佛門。”刑天說著內心的事實,畢竟他是菩提子,是天地之間的佛靈。
“既然我們要等死,那不如換個地方吧?”姬巧巧的嘴角泛起一個輕笑:“就算是等死,也得等的長久一點,最好能長久的,讓我們兩廂生厭。”
“你的意思是……”
“跟我去鬼域吧,我爹娘都在那裏,我在這裏十年,對他們而言也不過消失幾個時辰罷了,我再想當我回到他們麵前,成為一個大姑娘還帶著你,他們會是什麼反應……”姬巧巧說著已經開始想象,刑天卻是抿了下唇:“去鬼域,我可是會變成光頭的……”
正邪不兩立,他一身佛門正氣到了那裏果斷會佛像大顯。
姬巧巧扯了扯他的頭發:“其實在我心裏,我總會想起你小時候那個光頭的樣子……”
……
當姬巧巧帶著刑天破界回到鬼域時,她直接拉著刑天往大殿裏去,不過,走到門口時,她本能的守住了腳。
當年還小,不懂事,以為兩修就是修煉,現在她都身在其中,怎敢貿然去壞爹娘的好事,想了想她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爹,娘,我回來了!”
於是眨眼的功夫,姬墨離已經衝了出來:“巧……”他想說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你娘都不讓我近身了,可直接看到了一個大姑娘,他直接話噎在了嗓子裏,當看到這大姑娘身後的和尚時,他立時變了臉:“老婆,快出來,和尚來搶咱們家閨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