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山公墓下來,閆靖榮就接到秘書電話公司有事,把黃嘉茜送回家之後便離開了。
黃嘉茜還有點沉浸在過往裏,見小雲在打掃客廳,她過去在沙發上坐下,順手撈了一個抱枕抱上,開口招呼她,“小雲,你過來一下。”
小雲立刻應了聲,把抹布放在一旁,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快步走過來,“夫人有什麼吩咐?”
“唔,小雲你和閆靖榮認識多久了?”黃嘉茜沉吟了下,其實除了某些地方之外,她對小雲還是挺滿意的,長相討喜,做事麻利,廚藝不錯,所以她對小雲的態度還算和氣。
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小雲愣了下,表情有點拘謹,“回夫人,我是五年前進閆家的,閆先生常年不在家裏,所以我主要照顧的是老夫人。”
這樣啊。
黃嘉茜眨眨眼,清亮的眸子看著她,“然後呢?”
小雲踟躕了下,“後來老夫人常年住院,醫院裏有專門的護工,我幫不上忙,還以為會被辭退,還好閆先生心地好,不僅沒有辭退我,還讓我有機會回國來。”
小雲的臉上露出笑容,眼睛也亮了起來,“國人在米國那邊並不受重視,甚至有時候還會受到歧視,我運氣好,遇上了閆先生。”
黃嘉茜臉上帶著笑,並不打斷她的話,聽她繼續說。
“閆先生和老夫人都很好,從來沒有為難過我,我……”小雲說了會兒,突然回過神來,臉色白了白,“額,夫人,我,我話太多了……”
“沒事,你繼續,我平時都一個人在家也挺無聊的,就缺個聊天的人呢。”黃嘉茜興衝衝的拍拍身邊的位置,“你也別站著了,快坐下來吧,你繼續說。”
黃嘉茜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模樣反而嚇了小雲一跳,她也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非但不敢坐下來,反而往後退了兩步,清秀的臉上布滿惶恐,“不,不了夫人,我還要打掃清潔呢,你,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就看看電視吧,我……”
“電視有什麼好看的!”黃嘉茜俏臉一沉,雙眼瞪得小雲心下害怕,她又忽而笑了起來,起身把小雲拉下來坐下,“小雲你別這麼緊張,我就是有點好奇,我還沒見過閆靖榮的媽媽呢,你和我說說她好不好?既然你在她身邊呆了這麼久,你肯定很了解她的吧,她性格怎麼樣,好不好相處?她喜歡吃什麼,有特別喜歡的東西嗎?”
“額,夫,夫人……”小雲被黃嘉茜突然的熱情嚇了一跳,她一連問出這麼多問題,她都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你慢慢說,我聽著。”黃嘉茜盡量做了一個合格的聽眾。
見她真的打算聽她講這些,並且大有她不回答,黃嘉茜就不讓她走的意思,小雲隻好思索了下,哪些事情是可以說的,哪些事情是不能告訴她的,過了半晌,才慢吞吞的開口,“額,老夫人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她很和善,不過身體不怎麼好,經常感冒。”
身體不好啊。
黃嘉茜目露擔憂之色,沒有插話,聽小雲繼續說道:“她喜歡吃中國菜,口味比較清淡,不過她並沒有什麼特別喜歡吃的東西,哦,她喜歡吃餃子,每逢過節的時候就一定要吃。”
黃嘉茜腦海裏回憶起她以前在程家的時候也經常吃到餃子,記憶裏好像那餃子還很好吃的樣子,見小雲閉了嘴,她又趕緊說:“還有呢?”
“唔,老夫人以前最喜歡的就是坐在院子裏的藤椅上,泡一杯茶,不管什麼茶都行,她坐在藤椅上看著天,一看就能看一天。”小雲也不明白老夫人為什麼會這樣,但那時候的老夫人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很傷心的樣子。有一次她還看到老夫人偷偷哭了。
不過這種事情她覺得不應該告訴別人,隻在閆先生麵前提過一次,閆先生聽後表情也不怎麼好,不過也沒說什麼。
大概是在思念一個人吧。
黃嘉茜忽然覺得眼眶有點熱,記憶裏閆靖榮父母的感情很好,丈夫卻早逝而去,老夫人肯定很難過的。
她幽幽歎了口氣。
換來小雲奇怪的眼神,黃嘉茜眨了眨眼,把低落的情緒拋開,又問道:“我聽說老夫人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你來之前她怎麼樣了?”
小雲點了下頭,“我來之前去看過老夫人,她的狀態還算穩定。”
聞言黃嘉茜略微放心,這樣就好。
她想到以前親切溫和的程阿姨,實在有點難以想象現在的她會是什麼情景,可惜她現在遠在海外,她不能去親自探望實在有點遺憾。
還好閆靖榮已經答應她過年的時候會帶她回去見她,黃嘉茜也就暫時不想這些,又拉著小雲聊了許久,才把小雲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