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她聽到耳邊的腳步聲,然後感覺到有股熱氣在耳邊響了起來,抬起手,迎向了身邊的那人的臉。
“月亮哥哥?”
下意識的她叫了出來。
“原來,你真的認出來了。”
蘇月迎上柯洛月的手,看著她臉上茫然的眼睛,和眉間的那不安的扭曲。
“洛月,大夫說你的失明是暫時的,隻是血塊壓迫到了神經,肯定能恢複的。你骨折的腿也接好了,不會落下一點毛病,就跟以前一樣的,我保證,我根大夫再三的確認過了的。真的。”
“是嗎?”
柯洛月這時候忽然意識到,她在最後的時候,想到的那個人並不在她的身邊。
“房間裏就你自己嗎?”
“對,就我。”
知道她會失望,蘇月還是點了點頭。
他用自己的一雙手握住了柯洛月細長嫩白的手,怕她傷心,他刻意的換了個話題。
“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是第一次去明月樓嗎?”
“是。”
柯洛月沒有回避,那不算是一次愉快的重逢。那天隻是她有個高中同學從國外回來,便邀上她們去那間明月樓。
在樓道裏她看到了蘇月,雖然是隻有一眼,雖然是幾乎隻看到了他被人摟在懷裏的半張臉,她還是認了出來,因為那半張臉的眉間有一道疤痕。
那道疤太特別了,特別的讓柯洛月幾乎是在一瞬間就確定了,那個人就是她小時候認識的月亮哥哥。
“謝謝你。”
“不,我沒幫你什麼,這兩年你也讓我使喚的不輕,不是嗎?”
雖然是金錢的關係,可是她感覺得到他對自己的嗬護,無論是送她到什麼地方,他都會守在分手的地方,等著,等到她平安的出來為止,無論是什麼原因,他都不會多問上一句,隻要她想要的,即使是任性,即使是無禮取鬧,即使是無事生非,即使是她故意為難他,可是他卻都為她做到了。
每次,他開著那輛紅色的Z4出現的時候,她都能感覺得到他是高興的,僅僅是因為她讓他接她放學,他就能高興成那樣。
“不,是你救了我。”
沒有柯洛月,現在他還是被人玩弄著的,是她讓他遠離了那個地方。
“這是你第一次拉我的手。”
柯洛月其實早就知道蘇月認出了她,兩個人已經認識二年多了,可是他沒有碰過她一個手指著,甚至是刻意的回避著。
“對不起。\"
走上那條路,是他自己選的,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卻憎恨金錢,讓他的靈魂扭曲並且屈服於命運的作弄,而現在,他已經後悔了,卻找不到回頭的路。
哽咽著,他字字清楚的對他心目裏的公主說。
\"我太髒了。”
他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柯洛月,即使兒時的時光還在他的記憶裏活著,可是那也隻是童年的一段往事,她卻因為那些兒時的記憶救了他。他隻能感激,不敢褻瀆,雖然他愛著,但是,他知道這份愛,他給不起,也不敢奢望什麼時候。
他的唇觸到了她的手背,冰涼的觸感,讓他心疼她的虛弱,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一次,因為蘇世倫已經給他下了最後的通碟,他必須離開她的身邊。
他並不是怕死,隻是看到蘇世倫眼裏的鄙夷,他明白,自己留在她的身邊,隻能帶給她的是肮髒。
而她的身份不容任何人玷汙,更不能讓任何的記者和媒體看到他在她的身邊。因為,她是公主,而他是男妓!
\"有人找過你了?\"
柯洛月感覺到了他話裏的懺悔,還帶著一種決別的姿態。
“沒有誰!”
蘇月沒有承認,他鬆開手,把手握得緊了又緊,然後對柯洛月說。
“好好注意身體,我最近要考試,不能常來陪你,但我會抽時間的,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叫大夫。”
踉蹌的出了門,他如約的打了傅一的電話,然後站在樓道裏,他把一雙手按在了唇間,把她的氣味和他的淚水,烙在自己的靈魂裏,一點沒有漏下的,烙下。
即使,明知道這是他一輩子的疼!
卻,也明白,
這也是他
一輩子的夢!
對不起
我的公主
我太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