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歲的金絡熙,就這樣熏然的在這樣一個初春的午後,幾分落拓的弄丟了他的心,他的情。
剛到了她所在的樓層,電梯門才打開,兩個人向外走去。
“洛月。”
柯洛月聽到是蘇世倫的聲音,眼裏竟一下子有了濕意,衝著聲音的方向,立即奔了過去,顧不上自己是不是看得見,隻想投進他的懷抱裏。
“我…”
“小心!”
“別跑!”
兩個聲音同時響在她的耳邊,而她已經被還未完全打開的電梯門碰到了頭。
“我….”
伸出了手,她抓住了衝到她身前的蘇世倫的上衣的一角,同時也摸到了他的手臂。
“怎麼回事?”
蘇世倫把懷裏的柯洛月架在懷裏,讓她站穩,看著她迷惘的眼裏一滴晶瑩的淚光,皺著眉,看向她身後站著的年輕的男孩子。
“她眼睛看不見東西。”
金絡熙解釋了一下,然後對柯洛月說道。
“我走了,再見。”
“謝謝你。”
“不用。我就住你對麵,等你好點了,可以去那找我。”
“你也住院?”
“是。”
“噢。”
她忽然間想起來了,像是聽班長說過,他好像是打架打斷了兩根肋骨。
“你怎麼回事?”
“抱我,抱我。”
扯著蘇世倫的衣領,她不管不顧的往他懷裏掙,才走這麼短個距離,平時也就三五分鍾的路,今天她卻已經感覺自己身上疲憊不堪,渾身已經沒有了力氣。
“護工呢?”
蘇世倫看她皺成了一團的小臉,心頭湧上了些不忍,略彎了彎身,抱她在懷裏,然後問道。
“那兩個人呢。”
“蘇總,我剛問過了一個去給小姐等片子了,一個此時正在往醫院趕。”
是傅一的聲音。
閉著眼,柯洛月聞著蘇世倫身上薄荷的香氣,把自己的一雙手摟得緊緊的,唯恐他會把她丟下般的任性。
“你去跟大夫說一聲,她又看不見了,讓他們過來一下。”
“好的。”
蘇世倫把她抱回到了病房裏,輕輕的把她放在了床上,幫她脫掉了鞋,然後扯過了被子給她蓋好。
“沒有人在身邊你怎麼還亂跑,還不帶著手機,你怎麼就…..”
他剛一抬頭,看到柯洛月臉上赫然的掛上了兩行清淚,話就那麼自然的被他咽了回去,別扭的從床頭桌上拿了塊紙巾,把那兩滴淚擦掉了,才坐到了她的身邊。
“別走。”
“我沒走,我隻是坐下。”
“噢,那你什麼時候走?”
她仍舊看不見,隻能是兩隻手死死的握著蘇世倫的手掌。
“晚上有個飯局,我大致能坐一個小時。”
結果,晚上的飯局,蘇世倫並沒有去,而是讓傅一代替他出席。
那天在醫院蘇世倫陪了柯洛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