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洛月也不管,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冰淇淋,對傅一就說。
“給我拿過來吧,我累了。”
反正,她就是喜歡折騰人怎麼辦?
柯秋海見她這樣,也就不再答理她,坐在那裏,拿著他自己的青瓷茶壺,一口一口的抿著。
柯洛月吃了兩口,就膩了,又對傅一說,要吃冷餐區放著的薯條。
傅一再次穿過了人流,走了過去,象牙白色的方盤,不過也就那麼十幾根的樣子,挑了以後,走回到柯洛月的麵前,麵色不變的遞到她的麵前。
傅一笑眯眯地看著她的眼睛,問她。
“還要什麼?”
柯洛月接過來,也不吃,直接遞給了一直坐在她旁邊的蘇月,塞到他手裏以後,她問蘇月。
“你吃什麼,我讓他去拿。”
“不用,我自己可以。”
蘇月接過她的盤子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細微的尷尬,接過後放在手裏,並沒有吃,就端在她的手邊。
柯洛月伸頭看了看,又指了指奶油法式蛋糕,對傅一說。
“那個吧。”
傅一看著她俏皮的樣子,笑容極是溫柔的對她說。
“我給你拿小樹根吧,他們特意去莫斯科餐廳特意訂的,不過也就那麼十塊,我讓人先給你留了兩塊,現在拿過來?”
“不要,我不吃。”
她想也不想的就搖頭,裝作並不在意的樣子,她對傅一說。
“再給我端一杯香檳過來。”
傅一直接拒絕。
“不行,今天晚上你不能喝酒。”
“怕什麼,我再蠢也不會在自己的場子裏鬧事。”
傅一無奈的走了過去,拿了蛋糕以後,走到擺酒的桌前,才要拿她要的粉紅香檳,蘇世倫不知不覺間已經從客人中間移身過來,他遞了一杯橙汁到傅一的眼前。
“什麼?”
傅一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並未多說,意味深長的看了蘇世倫麵無更讓冷漠後,才接過來。
另一邊,蘇月看著柯洛月別扭的一張小臉,無聲的把手伸過去,握住她的手,對她微笑了一下。
柯洛月剛剛還是霸道囂張的表情,轉到他的眼裏,卻是含了委屈。因為,剛才一進門的時候,他就看到了蘇世倫身邊站著一個穿著黑色短裙禮服的女孩子,一看就是氣質高貴,身世不凡。那個比她要成熟得多的女人,大氣,雍容的站在他身邊,就有壓住了全場的不動聲色的氣勢。
所以,柯洛月進來以後就別扭著,也就不難以理解了。
“你的蛋糕。”
傅一這時候走了過來。
他手裏托著盤子,蛋糕上有一個很小的銀勺,手柄是鳶尾花的圖案,雕工細致,很是漂亮。
他把蛋糕遞了過去,另一隻手裏拿著的橙汁端在手裏,沒有給她。
柯洛月委屈的看了他一眼,蘇月不忍再看她這樣,替她把橙汁拿了過來,就著吸管遞到她的嘴邊。
“喝一口吧。”
柯洛月也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就著吸管喝了一口,。然後,她彎著盤裏的蛋糕,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很久很久,也隻吃掉了那麼一角,上麵的那朵漂亮的奶油花還完完整整的,未動分毫。
既然看她這麼難受,傅一也於心不忍,讓樂隊換了一首舞曲,走到她的近前,扯起她的手,就把她拉了起來。
“找個伴跳支舞吧。”
柯洛月撇了一眼傅一,知道他什麼意思,可是,她走過去又有什麼意思呢?
把自己送上門去,挑釁還是宣告主權?
她並不屑於這麼做!
敢把人帶到這裏,想是他早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就算是她鬧場,丟的也不過就是柯家的臉,丟的是她姥爺的臉,又當真和人家蘇世倫有什麼關係呢!
她轉身,拉起柯秋海。
“姥爺,你陪我跳,好不?”
她眉眼嬌氣的看著柯秋海。雙手扯著老人家的手,撒嬌的搖著。
“好不好嗎?”
“好啊。”
能說不答應嗎?
柯秋海朗聲一笑,便拉著孫女的手走到了場地的中間。
此時此地,所有的人都轉過了臉,看著她。
這是她要的效果,也是她極滿意的結果。她挺著胸,儀態翩翩的也是極小心認真的跳著,把這支舞當成了一件極重要的事情,一絲不苟的極認真的跳。
也不過三分鍾,一個短曲就結束了。
柯洛月鬆開了手以後,對姥爺說。
“您先走好嗎?我看您累了。”
知道她又要折騰,柯秋海也倒沒有管她的意思,拍了拍的肩,對她說。
“鬧吧,今天晚上我不說你。就是把這飯店拆了,你姥爺我也給你賠。”
讓他的寶貝疙瘩受了這麼重的傷,看著她額角的傷口,才結著疤。
那麼觸目驚心的青紫,怎麼看都讓他心疼。
“噢。”
柯洛月像是極乖的點了點頭,等柯秋海坐穩了,她在場地中心站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然後對注視著她的人們說。
“謝謝大家今天能來,我很高興。過一陣我就要去國外念書了,我姥爺還有柯氏就擺脫大家了。”
她深深的對眾人鞠躬。
然後換了個角度,又對那邊的人鞠躬,轉了一圈以後,她對著蘇世倫站著的方向,看著他那雙平靜的眼睛,她接著又說。
“我十九歲了,長大了,這麼多年,謝謝大家對我的照顧,看護,還有關心和愛。”
她隻似不經意的掃過了蘇世倫一眼,然後就轉了過去對眾人又是深深的鞠躬。
然後,她做出了一副高貴的麵孔,極是驕傲並且氣勢逼人的對眾人說。
“下一支舞,我想請柯氏的副總經理蘇世倫來跳,感謝他這幾年對柯氏的貢獻。”
她背對著蘇世倫,她隻是驕傲的揚起她的臉,然後半轉過身,再次對上了蘇世倫的沉默如水的眼睛。
她看著他,不再是千絲百轉的情愫,在洗靜了的眼眸裏,清冷如月。不摻雜任何的情感,冷的像是冰,冷的像是他平時的那些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