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床,她翻出了一張輕音樂的CD,放出了音響以後,當她踩著月光透過窗簾的淡淡的清輝,回到床上。
音樂陪伴著她,隻是,仍然讓她放鬆不下來。
她又從抽屜裏拿了一盒女士香煙出來,靠在床頭,打開煙盒,裏麵竟然是空的。
她明明記得這盒煙,打開了以後,她一支也沒有抽過。
是誰?
能進到這間房間的除了她以外,隻有蘇世倫還有柳媽。
到了英國以後,蘇月就格外的對她避著嫌疑。幾乎是沒有進到她的臥室裏過,所以,抽走這些煙,又把煙盒留下的人,隻可能是蘇世倫。
像是終於找到了要和他說的話,柯洛月在自己還來不及後悔的時候,抓著手機,極速的就把短信發了過去。
你拿走了我的煙?
才發完不到一分鍾,蘇世倫就發了一條短信給她
你不需要它。
她生氣的看著他的武斷,給他回了一條短信。
那是我的
片刻,他在短信裏對她說。
聽話,睡不著的話,抽屜裏有安眠藥,你不要那麼抗拒失眠,心理醫生說過,你越是這樣,失眠就越是會纏著你。
柯洛月看完短信以後,把手機直接丟在了地毯上。
她不想要這種無聊的討厭的發著惡趣味的曖昧。
她愛著他,無可置疑,可是,她也有骨氣,有些事她堅決不肯妥協。
怎麼,生氣了?
他又發了一條短信,在看到的時候,她就想,他真是夠賤的。以前在北京的時候,她等了他多少個夜,他連個電話都欠奉,現在,卻是這麼的細心,果然是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嗎?
越想越是鬱悶,柯洛月索性不看,蓋上了被子,重新的在床上又躺好。
這時,手機又有一條短信進來,她咬了咬牙,沒有動,再過了一會兒,又有了一條。
她仔細的側耳的聽,那些短信一條又一條的在間隔了一兩分鍾以後,進來的時候的清脆的響。
心頭有一種情緒在發酵,似乎是叫做依賴。
她像是在這時候,能夠摸到他,能夠感覺得到他。
她像是感覺到自己躺在床上,而他就在離她的公主大床不遠處的她的梳妝台上,批著他的文件。
他偶爾的輕嗬,偶爾習慣性的動動久坐的身體,偶爾的有些響動,在寂靜安靜的夜裏,陪著她,從失去雙親的陰霾裏,一點點的走出來。
多少個夜晚,她梳妝台上的燈就那麼幾乎是一整夜一整夜的亮著。
睡衣已經模糊的時候,她記得,那些個日子,偶爾他會在她醒來的時候,躺在她的身邊。
隻是更多的時候,是她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或者是還在繼續的看那些對她來說,根本看不懂的資料。
為了支撐那時候風雨飄搖裏的柯氏,他是怎麼熬過來的,隻有她最清楚,也最心疼。
漸漸的睡去,短信的數字在手機上還在增加著,一個一個又一個,十幾條短信,累積著的是某個人等待和守候著她的心情。
第二天清晨,她醒過來了以後,剛睜開眼,就想起來昨天晚上沒看的短信,立刻就下了床。
拿起手機以後,她從第一條開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