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訂好了的那個包間,因為他們倆足足遲了一個多小時,被其它的客人給占用了。
柯洛月挽著蘇世倫的胳膊,站在大廳裏,笑得眉眼俱彎,她也不在意,對一個勁對她說抱歉的經理說。
“隨便找個地方就行。”
蘇世倫點了點頭,對當班的大堂經理說。
“找個安靜點的位置。”
這時候雖是已經過了飯點,可是因為還有俄羅斯的民間歌舞表演,看起來很是熱鬧。
坐在蘇世倫的對麵,柯洛月淡淡的笑著對蘇世倫說。
“其實,我回來以後,自己來過一次這裏。還和一個朋友來過一次。”
蘇世倫抬頭,看著她,深深的看著,然後他用無比真誠的語氣對柯洛月說。
“對不起。”
他是那麼認真,從來都是那麼自信的他,第一次誠懇的放下了他的自尊。
他知道如果這件事情柯洛月已經原諒了他,那麼,他必須有一個讓她能夠真的放心的態度,否則,以後的事情還會有更多的困難在等著他們。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柯洛月沉默,兩年多來的委屈,讓她很難開口,即使是已經明知道他的心,知道他的態度,可是那些委屈,讓她掉了淚。
“你說的是照片的事情?”
“不,我問過李幽蘭了,她也承認了,照片是她拍的。”
“那你是說,你用事實替我洗脫了我的罪名?”
“別這麼說。”
蘇世倫握著她的手,眼裏閃動著苦澀的情緒。
“那時候,太多的事情都趕到了一起,我了解你,隻是不夠理智,其實你走了以後,傅一向我隱瞞了整件事情,不過李幽蘭倒是說漏了嘴,我才知道,那些照片是她照的。”
柯洛月抽出手,在蘇世倫剛皺眉的時候,她的一雙纖細的手已經罩在了他的大手的外麵。
臉上帶著淡淡的幸福的味道,她的目光溫柔的如水,她的眼神熱烈的如火,她摩挲著他常年因為握筆而長出來的繭。
“至於呂悠然,我和她完全就是交易,主席在你走之前,借著撤換李中的機會,也想要把我換掉,我沒有辦法,隻能和呂悠然做了交易。我替她開一家公司,我隻是名義上的董事長,你知道她們家的地位,不允許她做這些事情,所以,我那時候答應了。可是,洛月,那時候這些事我都不可能能告訴你。你酗酒,又幾次住院,你也隻是個孩子,主席也根本就想要你嫁到金家,我被要挾必須和你分手。”
蘇世倫在說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分外的平靜,他看著她的時候,眼裏有那麼一點的心酸,像是發酵了很久,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夠幫他,隻能是他自己一個人披荊斬棘的走過來,直到今天,他站在她的麵前。
柯洛月聽得仔細,這些,其實在傅一那裏,她已經逼供般的知道了一些,隻是從蘇世倫的嘴裏說出來,柯洛月覺得格外的難受。
那時候,如果說,她給他的是愛,轟轟烈烈純粹的愛,可是,她愛得那麼的狼狽,他愛得小心翼翼。
她想,那個時候的她並不了解他,隻知道一味的任性。傅一說過,讓時間來證明你的愛,她做到了,堅持住了,於是,到了今天,那麼的苦,那麼多的相思,終於守得雲開。
“我愛你。”
這時候,再多的原諒的話,再怎麼想要告訴他的思念,也全蘊在了這三個字裏,為了能和他在一起,她計算,綢繆,是從來沒有用過的用心。
金絡熙曾經說沒見過她這麼沒有骨氣的。
可是,骨氣能當什麼用呢?她麵對的是她的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