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薄命!我已經快要到凋零的年歲,還指望禍誰的國,殃誰的民?”
她端詳著我,無比認真的說:“慕璿,我也不希望你做那樣的女子。”
“我不會!”
我也沒有那本事,曾經不顧一切地愛一個人都不如他心中的江山那樣重要,男人們到底是更愛這綿延的河山。
軟轎輕輕地抬出了宮門,我撩起窗簾,抬眼便是高高的城牆,朱紅的城門,我不由得歎息。
“怎麼了?”雲裳問我。
“以前不覺得,如今越發覺得皇宮是個壓抑的地方。”
雲裳斜眼看我一眼,調侃道:“以前也不知道是誰一門心思地想嫁進來。”
我笑了笑,將頭靠在轎子上:“現在不會想了,天家無情,我這輩子惟願歲月靜好。”
“這就對了嘛!這樣我們就可以好一輩子。”雲裳將頭靠在我肩頭:“你想想,以後我們頭發斑白的時候還在一起,我服侍你一輩子,以後我們的孩子還在一起,我們的孫子還在一起,慕璿那該多好!”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不再像平時大大咧咧的性格,多了一些感傷。
我有些心酸,緊緊地拉著她的手:“會的,我們一定可以好一輩子。”
“一輩子!”她眯上眼輕聲地重複。
“小姐在皇宮的事我聽說了,小姐,太子殿下有沒有……”剛回到楚府未幾阿四便來問我,我倒驚詫這等八卦之事傳播速度。
“你怎麼知道的?”
他垂首,有些不好意思:“雲裳與我說的。”
“沒事的,什麼都沒有發生。”我輕描淡寫地說了大致的經過。
“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他自責懊悔。
我無謂地笑:“當年太子遇刺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的,他若恨我,我認了。”
“小姐。”他踟躇著,臉色緋紅:“太子殿下已經快要到及冠之年,他也是一個血性的男人,他不再是當初的孩子……小姐應該與他保持距離,亦不要激怒與他。”
我猛然憶及楓樹林中的那如火的吻,燒的我臉頰通紅。
“知道了,陳阿四!”我紅著臉跑開,羞恥湧入腦海,那個阿麟真的已經不是我認識的弟弟,他完全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我惶恐終日,整日在楚府小院中曬太陽,沒事時候彈彈琴看看書,然後就是看著天空發呆。
“雲裳,你有沒有嚐試過牽掛一個人的滋味?”
“沒有啊!”她難得將視線從她手中的女紅上移開:“陳阿四整日都活在我的視線之內,我用不著牽掛他。”
“算了,跟你說了也白說!”我斜眼看她手中的東西:“做的是什麼東西?”
“錢袋。”她快樂地哼著歌。
“難得你有定力繡了這麼久,這個生辰禮物阿四肯定會感動的。”
她唇角綻開了微笑,自信道:“那是,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決定做個錢袋給他,繡功我還是挺不錯的。”
“阿四雖生肖屬雞,不過你這小雞吃米圖多少有些不和情景了。”
“要死了!”她暴跳:“人家繡的是鴛鴦戲水圖。”
我……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