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瞪我一眼，臉上怒氣不減:“西厲這次送了個公主陪嫁欲與天朝百年修好，父皇自然不會虧待他們。你是身份低賤配不上人家，若父皇把你作妾許給他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大驚，那怎麼辦？
我不得不安慰自己:“沒事。我爹爹肯定不會同意的。”
他繼續瞪我:“楚相可不能護你一輩子，你自己怎不懂得收斂，成日裏盡勾引別的男子。”
我看他講得頭頭是道，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不過什麼叫我勾引別人。我哪有？
隔天，爹爹從宮中回來，我討好地給他捶背。
他笑著眯眼:“璿璿長大了，知道心疼我這個老父親。”
我繼續給他揉肩，順便小心翼翼地問:“皇上最近有沒有說什麼？”
爹爹恢複了嚴肅的樣子，有些歎息:“西厲那邊，有永昌公主嫁過去，不關你的事。”
我動作止住了，“可她隻有十一歲！”
“十一歲已經不小了。”他眼睛裏閃出一絲狠厲，那是我不曾見過的一麵。
“爹爹，這樣做的話，是不是有些殘忍？”
爹爹看了看我，眼神有些清冷:“那麼，你去？”
我？
我立馬就泄氣了:“我不去。”
“你不必難過，那便就是她身為皇室公主的宿命，此事事關兩國和睦，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你唯一要做的便是躲在爹爹的羽翼下去找一個可以護你一生的良人。”
爹爹拉過我的手，讓我站在他的麵前，他的眼睛很銳利，“你老實告訴爹爹，你是不是喜歡二皇子？”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有些無措地低頭，雙手攪著手指。
“那便是真的了。”他歎息:“如此你便忘了他吧，今天皇上已經把西厲國公主指給他了。”
我猛地抬頭：“爹爹，你不是騙我的吧？”
“為父什麼時候騙過你？”
我眼睛猝不及防地落下了淚，原來心真的會很痛。
我不死心，仍然繼續問他:“那二皇子答應了嗎？”
爹爹站起來，他的目光如炬:“握住了西厲國的公主，便是多了西厲的支持，他怎會不答應？璿璿，這宮裏沒有哪個皇子是不覬覦皇位的，你該知道你們那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什麼？”我哭得有些抽噎，還有什麼可以挽救的呢？我知道他若如此，我們便真的不可能了。
“除非你願意做他的側妃。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本無可厚非。”
“我不願意！”我咆哮著，拚命地捂著耳朵。
是的，我不願意，因為我愛他。
“白衣，你還是我愛的那個白衣嗎？”我質問著他，淚如雨下。
陽光下，他的眼睛很清澈，他目光望著遠方，並不答話。
沉默便是他給我的回答嗎？
“你還記得以前你說你要帶我吃遍豐都的美食。”我仰頭看他白玉般的臉龐，眼睛又酸又澀:“我還記得呢，永遠記得！”
他望著我，天地之間也唯有這份溫柔能將我的心輕易擊碎，大手輕輕撫上我的臉頰，那種溫暖的感覺若即若離。
“小萱，答應你的，我恐怕要食言了。”
“不要！”我有些委屈，眼淚流了下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不停地重複著:“你答應過得，你答應過我，不能食言……難道有我還不夠嗎？你非要得到那個不屬於你的皇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