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太子他很苦,您可以的話多幫幫他。還有如果你累了,快點退出朝廷吧,我會在娘的家鄉等您。”
“好!爹也答應你,也答應你娘!”他緊緊地抱了我許久:“好了,走吧!晚了就被人發現了!楚府小姐不久會病逝,爹後麵的事也好辦了。”
我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這兩天總是哭,我哽咽著:“爹,您是世上最好的爹爹!”
我亦步亦趨地挪移著腳步,每當我回首時,爹爹總笑著衝我揮揮手,這段路終於要走完了,陪我看風景的人也終是換了,生命太過於變化無常。
白衣帶著我共騎一匹馬,天還有些昏暗,剛剛又下過雨,道路有些泥濘。我們不敢走太快。我環著他的腰,趴在他背上小憩。
他揮手抽了一鞭子,回頭衝我笑了笑:“我恐怕這輩子也沒想到會和我心愛的女人私奔,這種感覺還是很刺激的。”
我笑著在他背上捶了一拳:“私奔,真難聽!”
“小萱,此去必然貧苦不及封都富裕,還需隱性埋名,實在是苦了你。”
我假裝歎氣,無奈地說:“沒辦法,我這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他回眸看我,認真地說:“謝謝。”
我環在他腰上的手緊了緊,而後靠在他的後背閉上眼:“傻瓜。”
白衣,我什麼都不怕,隻是怕我連愛你都不可以。
“坐好了!”忽然他狠狠地抽了一鞭,馬兒猛地撒開了蹄。
“怎麼了?”我心裏忽然有種不祥地預感。
“有大量人馬在追我們!”
“怎麼這麼快走露消息?”
“也許……今天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上了,看來我低估他了。”白衣止住了馬。
我心裏七上八下的:“怎麼不走了?”
他神色嚴肅:“我們已經被重兵包圍了,怕嗎?”
我搖了搖頭:“你在,我便不怕!”
他拔出劍,劍刃的顫音在沉寂的夜空中越發的清晰。
周圍皆是黑衣,座下跨著黑馬。黑壓壓地圍了上來,一聲馬兒嘶鳴,黑衣人慢慢退出一條道兒來。馬蹄聲噠噠,在這微明的林間石路上清脆回蕩,一人跨坐在黑馬之上,黑衣隨風搖曳,半張玄鐵麵具緊緊地貼在臉頰上。他就靜靜地跨在馬上,身形修長偉岸,山一樣聳立在這晨光之中。冷風襲襲,樹葉莎莎聲入耳,這片風雨飄搖的天空一時間又靜謐的可怕。
白衣揮劍挑下幾人,立馬就有新的黑衣人湧了上來。他們人太多,時間過很久,天空都亮透了,地上的死屍越來越多,白衣身上也添了不少傷口,他的體力越來越弱,我知道也許我們這回真的逃不過去了,我將他的腰圈的更緊。
他揮劍又挑一人下馬:“小萱,他不會傷你,萬一我死了,你要好好保重,聽見了嗎?”
“我不聽,是我拖累了你,白衣,你放我下來自己跑吧!”我沒辦法看著他在我眼前受傷,那一刀刀地割破皮肉的沉悶的聲音久久回蕩在我的耳邊,為什麼?幸福這樣難?
手上忽然有粘稠的東西劃過,我手顫抖地在他身上摸索著,他的胸膛被劃破了很長一道口子,鮮血不停地流著。
一瞬間的心痛使我徹底的清醒:“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