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太陽漸漸升起,陽光在試圖不動聲色的接近秦淮。
但是秦淮身上所散發的淡然氣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不是一個很容易接近的人。
他很好說話,但是不是很容易能說上什麼真正的話。
但是靳斯理也不是好惹的,靳斯理比秦淮更容易炸毛。
靳斯理的耐心不是沒有秦淮好,他隻是沒有秦淮那麼沉得住氣,更何況他本來就對秦淮懷有芥蒂。所以才會那麼輕易的被秦淮反將一軍。
不僅沒有收獲到令秦淮氣急敗壞的效果,反而還很沒出息的停下了想要拂袖而去的腳步。
“中國人的瞳孔一般都是琥珀色或者是褐色,黑色也有,隻不過少見。”秦淮的語氣淡淡的,就連說出來的話也是輕飄飄的,沒什麼威懾力。
難道秦淮今天過來就是為了跟自己探討炎黃子孫的基因問題?
靳斯理當然知道秦淮不會這麼無聊,但是他也不知道秦淮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靳斯理從來不會去試圖窺探一個陌生人的生活,除非對他抱有極大的興趣。
但是秦淮可不是靳斯理感興趣的人,秦淮是一個對自己有著極大威脅的人。
不但是關於夏榮的事,況且最近靳斯理聽說秦淮他和自己的對手程澈走的也挺近的。
事實上要不是因為夏榮,靳斯理是根本不想見秦淮的,因為在靳斯理心底,秦淮就是一個路障。
那條和夏榮重歸舊好的路上的路障。
“你說我撿破鞋,那現在想想夏榮提出和你離婚是正確的,她能夠懸崖勒馬我也很欣慰。”秦淮甚至都沒有為靳斯理無禮的話語而皺皺眉,他麵不改色,聲音淡淡的,但是卻如同有著千金的重量一樣,穩穩的壓在靳斯理心頭。
秦淮的話倒是提醒靳斯理了,是夏榮要離婚的,是夏榮瘋了一般的要離婚的,是她不要自己的。
是夏榮先不要靳斯理的。
“我不知道夏榮過去是怎麼忍受你的狂妄,但是你若是有空的話其實你也可以好好照照鏡子。”
“你知道我不是在侮辱你或者怎樣,但是不得不提的是你的眉毛眼睛確實和我長得挺像。”
說完,秦淮挑了挑眉毛,就好像在展示他那和靳斯理“長得挺像”的眉眼一樣。這個表情,在靳斯理眼裏真的很討厭。
秦淮在靳斯理眼裏怎麼看怎麼討厭。
“既然說了這麼多我也不介意再多說一點,榮榮在她高一的生日那年就曾向我表白過,問我是否可以和她交往,但是當時考慮到我的學習還有她的高考,我選擇拒絕她並去美國進修。”
秦淮開始不疾不徐的敘說著他和夏榮的過去。
“從此她開始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因為我告訴她如果考上了A大我就會答應她。”
“後來她考上了,我卻因為工作上的事甚少回家,她曾經偷偷辦了護照想要去找我,在機場被家人發現,給帶回來了。”
“等我再回去時,她卻說她有喜歡的人了,我看了你的照片,我就知道,她隻是在氣我。”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她先追求的你,並且她還把這當做一個秘密一樣跟我媽媽分享,就是為了透過我媽媽讓我知道,好讓我吃醋。”
“也怪我別扭,我以為她隻是玩玩而已,想著她在國內有個人照顧也好,沒想到她竟然賭氣和你結婚了,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靳斯理也沒有很驚訝,隻是心底隱約擔心的事情終於成真了,最起碼有的事情可以明朗了,但是秦淮的話還是令靳斯理有點不舒服?
“你隨隨便便幾句又能說明什麼呢?你以為我會被你牽著鼻子走嗎?”靳斯理反問道,立體的五官中隱隱透出不耐煩。
到底誰才是誰的替身?
或許是是因為靳斯理在站著同坐著的秦淮講話,靳斯理覺得自己或許還是有一點點居高臨下的,但是即便是這樣,秦淮也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從頭到尾,秦淮都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相比起秦淮的淡定,靳斯理倒是有那麼一點點沉不住氣了。
靳斯理依舊是麵無表情的看著秦淮,就好像野獸在交鋒前都會打量著對手,盤算著從哪個方向才是最好的攻擊角度。
比起靳斯理赤裸裸的目光,秦淮顯得大方多了。
秦淮落落大方的抬頭迎上靳斯理的目光,朝他客氣的一笑:“你不是有事要先走嗎。”頓了頓:“隻要你別再聯係榮榮,其他的什麼都好說。”
靳斯理強忍住揍上秦淮那張一看就是斯文敗類的臉,“你管不著。”拋下這幾個字後,轉身就走。
窗外的陽光灑下金黃的光,有一點已經成功的爬上了秦淮的手肘,照射在木質桌麵上,有的地方都在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