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伸手端起茶杯輕輕酌了一口,這才淺淺的問靳斯理:“你今天這麼大費周章的找我過來,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嗎?如果是為了前幾天的事情要向我道歉的話,那沒有關係,我原諒你。”
靳斯理聽到這句話,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隻是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稍稍挑了挑眉。
對於靳斯理的不是很熱情的態度,兩個人這麼坐著相對無言的尷尬場麵,秦淮大約覺得有些浪費時間,於是就再一次開口問道:“你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
雖然這是秦淮在問靳斯理,但是秦淮並沒有作為被質疑的人的自覺,反而在這一刻,平日麵對著夏榮的溫柔也全部都收斂不見,隻有淩厲與嚴肅。
在秦淮身上,甚至有一種壓迫感。
可惜靳斯理也不是嚇大的,更何況,他的正主身份擺在那裏。
隻要靳斯理一日不和夏榮離婚,那麼秦淮依舊還是個進不了門的被養在外的小情人。
隻可惜,靳斯理死死的堅守著的正主地位,恰恰是夏榮和秦淮最不看重的。也是最沒有什麼用的。
因為,秦淮壓根就不在乎夏榮是否依舊和靳斯理離婚,因為他隻要知道,夏榮的心在自己這裏就好。
秦淮和靳斯理這兩個人,竟然都在心底鄙視對方,互相罵對方是傻逼。
事實上,他們兩個人最為在意的東西,恰恰是對方所不在乎的東西。
秦淮看著手機,已經快七點了,再多說下去,搞不好夏榮會過來,到時候三個人在一起會更尷尬。
良久,靳斯理才閑閑開口道:“沒什麼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靳斯理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看秦淮一眼,隻是在低著頭把手機當做是一塊小磚頭一樣拿在手上把玩。手指尖閑閑散撒的透露出他的漫不經心,也有他的運籌帷幄。
即便靳斯理這麼說,但是秦淮還是能夠敏銳的感覺到靳斯理今天晚上絕對不可能是僅僅請自己吃飯這麼簡單。
秦淮就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微微笑起來,身體也頗為放鬆的往後靠,難得的露出嘲諷的表情,看著靳斯理說話:“我和你,好像還並沒有熟到這種地步吧。”
“有一句話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秦淮說話,又端起茶杯,又優雅的補了一句刀。
靳斯理聽了,倒沒有太大的波瀾,隻是淡淡的,回複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我沒有事情找你。”
“哦?這不是剛剛你自己說的‘難道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嗎’,自己說的話,這麼快就忘了?”
秦淮也毫不客氣的出言揶揄道。
頭頂的燈光晶晶閃閃的彙成一道光照射在兩個人頭頂,像是照亮了兩個人之間的鴻溝與矛盾。
“你一個人來的?夏榮呢?”許是察覺到兩個人之間很尷尬,靳斯理忽然問起夏榮來,像是要有意的緩解兩個人之間的尷尬來。
“她在家呢......所以你要是有什麼話就趕快說,我還要早點回去。”秦淮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忽然催促起靳斯理來。
“那好,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公司有一個設計師,叫林謙,你認識嗎。”靳斯理難得的抬頭看著秦淮說話,就好像靳斯理的眼神是施舍給他的一樣。
很快,秦淮就反應過來了:“林謙?我倒是有一個學建築的學弟是叫做林謙的,怎麼了?”
靳斯理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淮,眼底都是秦淮摸不準的情緒。
裏麵有恍然,有無奈,還有嚴肅,竟然,還有了那麼一絲絲得意。
“林謙是我們公司這一次負責欣榮地產招標案的主題設計的人,招標馬上就要開始了,他卻帶著所有的設計稿去了我們競爭對手的公司,這個事情,你怎麼看。”
靳斯理嘴角噙著一絲絲冷笑,又像是似笑非笑的看著秦淮:“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我剛剛才說不會和夏榮離婚,你的學弟就背叛了我,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呢。”
秦淮沉吟了一番,煞有介事的說道:“你最近可能運氣不是那麼好。”
靳斯理最看不得秦淮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裝傻的樣子,於是忍不住和秦淮挑明了,聲音冷靜又沉穩的說道:“直說吧,是不是你和林謙串通好的。你不就是想讓我和夏榮離婚嗎,可我還就偏偏告訴你了,這個婚,我還真就不離了,大不了我們三個,就這麼耗下去。”
秦淮從剛剛坐下來的時候就知道了靳斯理不會是這麼簡單地請自己見個麵喝個茶這麼簡單而已,果然,他還是在懷疑著自己,但是,僅僅就憑借著背叛他的那個人和自己有點交情就懷疑是自己主使,這未免也太過於草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