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兒啊!你怎可如此魯莽,你平時的穩重都去哪裏了!”嚴紹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嚴寒之劈頭罵道。
“爹,可是我、”
“住嘴!爹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安陽公主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嚴紹一口便否決了嚴寒之的想法。雖然安陽公主已經退卻朝堂兩年,但是那些年她的作風以及餘威依舊不是普通人可以掌控的。
嚴寒之不甘的看著嚴紹,難受的開口:“為什麼?難道爹不相信孩兒,孩兒、”
“你不用多說了!”嚴紹一下子就打斷了嚴寒之的話說道:“這個安陽公主不是你看到的這麼簡單,你若不聽爹的以後受傷的可是你啊!”
嚴寒之不服的看著嚴紹說道:“爹,孩兒此生已然認定公主,孩兒會努力做一個配上公主的人。所以爹不用再勸我了,孩兒自有分寸,今日魯莽之事孩兒不會再犯了,求爹成全!”說罷嚴寒之執著的跪在地上。
“你!逆子啊!你是要絕了我嚴家的後代不可嘛?”嚴紹氣得漲紅了臉,顫抖著手指看著跪在地上一臉執著的嚴寒之。
“爹,當年娘去世的時候說過會讓孩兒自己追求幸福的,而您也是未曾續弦,但是孩兒卻覺得爹是幸福的,所以爹也會覺得孩兒是幸福的對嗎?”嚴寒之紅著眼眶,抬頭倔強的看著自己年邁的父親。
“你!欸……”嚴紹重重的歎了口氣,兩父子都皆因提到那個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而觸景生情,嚴紹扶起嚴寒之無可奈何的說道:“罷了罷了,寒兒,爹成全你,但是你要答應爹如果真的求不得,那就放手千萬不能亂來,你要記得爹不能失去你!嚴家就隻有你這根獨苗啊!”
“孩兒知道了。”嚴寒之哽咽著回答道。
宜城行宮。
楚汐顏和芷兒臉上都遮著一塊幹淨的白布,身上罩著一件白衣,走進行宮內。
楚汐顏看著在大院內零零散散的躺著的病人,一個個麵黃瘠瘦的病態模樣,心中覺得十分難受,即使她早已上過馬革裹屍的戰場,也感受過那種一刀刺進,麵前的人兒轟然倒塌,一股股血腥刺鼻的場麵,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心酸,歸根究底,無論大楚的安陽公主是如何的風華絕代,舉世無雙,她始終隻是一個女子。
“娘,我不喝,好苦啊。”
“虎子乖。喝了就會好的。”
“娘你騙人,不會好的,前日妞兒就走了,娘,我好難受啊!嗚嗚嗚嗚、”
“乖,虎子乖,不哭不哭。”
楚汐顏心酸的扯掉臉上的白布。
“公主,不可!”芷兒驚嚇想止住楚汐顏的動作,來行宮已經很危險了,還扯掉遮臉的白布萬一感染了那自己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沒事。”楚汐顏溫和一笑,便蹲下,對著婦人溫柔的說道:“大娘,讓我來吧。”
“公主,您、”婦人驚愣的看著這個尊貴的公主,她知道他們的公主很好,可是現在居然要喂她的兒子,婦人感動的留下眼淚。
楚汐顏盡量的溫和著自己的麵容,接過碗,對著虎子說道:“你叫虎子是嗎?”
“你是神仙姐姐嘛?”虎子呆楞愣的看著這個在她麵前端著的美麗出塵的女子。
“嗬嗬、”楚汐顏被這麼率真的話逗笑了,果然世間最純真的還是孩提時代。
“虎子,不得無禮,這是公主殿下。”婦人連忙斥責道。
“嗯~無礙。”
“是神仙公主。”虎子愣愣的說道。
“嗯,那神仙公主說的話虎子你聽嗎?”
“恩恩。”
“虎子你隻要乖乖喝藥就會好的,你知道嘛?”
“真的嗎?”
“真的,神仙公主不騙虎子。”楚汐顏眼眸柔和,手裏勺過一湯匙的中藥遞到虎子嘴邊,虎子配合的張開嘴喝下。
芷兒捂住嘴忍住不哭,看著這麼柔和的一麵,其他病患也是一個個感動的抽泣著,是啊,他們的公主殿下還在,他們要相信公主殿下,一切都會好的。
出了行宮,楚汐顏騎上馬,和芷兒慢慢的走著,楚汐顏目光放空,低聲喃喃道:“芷兒,你說他們會好嗎?”
芷兒用力的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會的!一定會的!”
“是嗎?”楚汐顏靜靜的騎著馬,臉色平靜的不語。
芷兒擔憂的看著自家公主,很少看到如此平靜的公主,公主她一直都是如此藏著許多心事,平日那隨性的模樣卻也是另一番模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