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內。
蘇淺白神色頗有些無奈,坐定在桌前,看著對麵兩個似有拔刀相對意味的絕代女子。
楚汐顏的修長手指緊捏住玉珂的右手的命脈,而玉珂的左手則是握著綢帶,化作一縷劍鋒穩穩的靠在楚汐顏白皙的脖頸上,劃落了墨黑的發絲。
待蘇淺白再一次自發的倒了杯茶之後,楚汐顏和玉珂也一齊放手退回位子上。
“臭丫頭,有你這麼無禮的對待長輩嗎?楚戰就是這麼教你的。”玉珂嬌媚的白了一眼笑意盎然的楚汐顏。
“父皇當然不是這麼教我的,這是一品花魁教的,外人都稱我們大楚風華雙絕。”楚汐顏眨眨眼,一雙美眸中盡顯俏皮。
“嗬嗬……”玉珂掩嘴一笑,姿態百媚,相較之楚汐顏的氣質中卻帶著一絲她所沒有的成熟韻味,“我一風塵女子如何和安陽公主殿下相比,況且已非豆蔻年華。”
“有嗎有嗎,顏兒一點都看不出來啊,世間人可不瞎,不然你也可問問麵前這人。”
聞言,玉珂終將視線移向在一旁沉默不語獨自品茗的蘇淺白,一襲白衣,如玉的麵容,淡漠的眸子,隻是坐在那兒卻讓人不敢輕視,一派的出塵絕華之氣縈繞其中,果然是那兩人的孩子的,也是、
玉珂魅惑的眸中帶著一絲迷離和思念,目光定定的望著蘇淺白卻透著這身出神……
突然間,玉珂的視線一片黑暗,楚汐顏白皙柔軟的手掌遮住玉珂的精致的眉眼,有些憤憤不平的對著蘇淺白說道:“都說紅顏禍水,我看蘇侍醫也可當當這紅顏。”
蘇淺白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麵部卻一本正經的說道:“大楚國泰民安,皇上仁德天下,自不會讓禍水有機可乘。”
“嗬嗬……”玉珂輕笑,拉下楚汐顏的手意味深長的說道:“這禍水可是咱公主殿下的,誰敢肖想。”
楚汐顏很認真的點頭道:“此話有禮,蘇侍醫是本宮的侍醫,若是有誰願意要這禍水也得鋪十裏紅妝,錦衣綢緞千匹相聘。”即便剛才的惱意讓楚汐顏失了麵子,但是楚汐顏可不是吃素的,怎能白白讓人占了便宜去,論起這嘴上功夫,蘇公子豈會是他的對手。
蘇淺白頓時黑了臉,果然,這女人什麼話也敢講,相聘,真當他是女兒家可以就這麼嫁出去。
“哈哈哈……”玉珂顯然又一次被楚汐顏這驚人的話語所逗笑,嬌聲連連發笑,輕盈的笑聲傳出畫舫,配合著微風吹起的薄紗,眾人好奇這畫舫內究竟發生了何事,引得如此笑聲讓人心悸不已。
奢華的畫舫,秦睿和秦毓涵均有些狼狽的走出畫舫,站在船頭,聽著對麵傳來的笑聲,秦睿俊顏充滿疑惑,剛想踏步對麵卻傳來令他心動的聲音:“秦世子和秦郡主先行回府吧,本宮尚有事無法相陪。”
“我……”
“公主事重,毓涵和世子自當理解。”秦毓涵攔住秦睿的身影,不卑不吭的說道,盡管有些狼狽卻不失郡主之風。
秦毓涵不顧秦睿的掙紮,硬是拉著秦睿入了畫舫。
“睿兒。”秦毓涵冷著臉,語氣淡淡聽不出任何心情的起伏,隻是這樣平淡的聲音卻讓秦睿的脖頸不由的一縮,滿腔的怒氣隻徒留下一絲不確定,弱弱的喊道:“姐姐。”
“嗯~”
聽到這樣涼薄的聲音,秦睿神情一變,薄唇一癟,雙手拉著秦毓涵的衣擺輕輕的扯著,一雙勾人的桃花眼中蓄滿水霧,模樣十分委屈,語氣更是不滿的埋怨道:“姐姐,你不幫我就算了還凶我。”
“睿兒,當真喜歡安陽公主?此生非她不可?”秦毓涵垂下眸子,長長睫毛折下一片陰影,語氣幽幽的說道。
秦睿渾身一怔,低頭凝神看著頭一次在自己麵前暗傷的姐姐,他從來沒有看過姐姐是這樣的神態,從小到大,盡管秦毓涵隻大他一歲,但是總是以一個姐姐的姿態維護著他,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永遠的站在他身旁。突然間聽到這樣似有悲傷的話語,秦睿沒能反應過來。
“姐、”
“姐姐知道了,睿兒放心,姐姐支持你。”秦毓涵再次抬頭,眼眸中依舊是平時的寵溺和愛護,仿若剛才的那一刻都不存在一般。
秦睿心底忽的一涼,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神情的姐姐他心似乎有點難受。
“隻是,睿兒,就算你喜歡安陽公主,你也得千萬記住她不是個普通的公主,萬事記得三思而後行,像今日衝動之事千萬不可再行。皇家有皇家的驕傲,不可隨意議論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