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鎮。
“咳咳~水~”
“汐兒,你醒了。”趴在床邊淺眠的蘇淺白被楚汐顏的聲音一下子驚醒了。
蘇淺白坐在床頭扶起楚汐顏,讓她靠在他懷裏,將手裏的水杯遞到楚汐顏蒼白的唇邊。
楚汐顏輕抿了幾口,表示不想喝了。
“感覺怎麼樣了?”蘇淺白拿過枕頭墊高楚汐顏的後枕,輕柔的撫開散落在她臉上的發絲。
楚汐顏輕輕的搖搖頭,看著蘇淺白眼底那泛紅的血絲和毫無血色的唇瓣,左心房有種抽痛感在告訴她,她很心疼這個男人。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說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嗎?
“我昏迷多久了?”
“十日。”
“什麼!”楚汐顏激動的起身卻不料引發了內傷,“咳咳~~”
“你小心點,雖然未傷及要害,但是終究是受了內傷。”蘇淺白蹙著眉,語氣冷然的問道,也隻有他知道在看到楚汐顏昏倒的那一刻,他的心髒有那麼一瞬間被擠壓甚至於仿若停止了跳動一般,而她也沒有看到那三個黑衣人的死狀。
“修……修兒……玉……玉雪蓮……”楚汐顏喃喃自語,恍然間想起了那朵凋謝了的玉雪蓮,雖然很可惜,可是那種情況下她一點都不後悔,但是……修兒。
蘇淺白按下楚汐顏的身子,摸摸她的額頭,為她撚好被子輕語道:“睡吧。”
楚汐顏沒有回答,隻是翻了個身子,背對著蘇淺白,將被子高高拉起,蒙住自己的頭,她一點都不想麵對光明,此刻隻有黑暗可以來訴說她的心情。
蘇淺白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那個蜷縮在被窩裏的小人,複雜的情緒縈繞在心頭,更多的是心疼和歎息。
這個女人,總是這麼的倔強,明明很絕望很難過卻還是這樣不肯麵對,不肯怯懦。
蘇淺白閉了閉眼,而後起身,開門,離開了房間。
深夜,白日的光明被無情的吞噬下,黑色的簾幕降落。
“明日我會先行回楚都,你們帶著公主走水路。”
“這……”三位暗衛麵麵相覷,摸不透這位侍醫大人心中所想。拋下公主先行回楚都這做法實在有些讓人看不透。
“我給公主服用了十日眠,加之這幾日的傷累,在到達楚都之前,公主都不會醒的。”蘇淺白負手而立,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身形更加的挺拔修長,隻是那連日的不眠卻令他帶上一股滄桑。
“你!大膽!”他們是安陽公主殿下的暗衛,隻聽從公主的命令,也隻以公主的安危為準,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蘇淺白,這位公主侍醫大人,居然會給公主下十日眠,這雖然隻是一種安眠藥,不會造成任何傷害,但是其心可疑。
蘇淺白轉過身,涼涼的眸子輕輕的掃視了一眼三位暗衛,卻讓他們感覺到脖頸上似有一把冰涼的刀刃架著一般威脅著他們的生命。
“若是為了公主和太子的安危,就照我說的做,公主帶傷,一路以安穩為主。”平調的話語沒有任何的起伏卻給人一種無法違背的尊貴感,似乎生來就是站在人生的巔峰般。
說罷,蘇淺白不再看著他們便側身離開,絲毫不在意在思考的三人。
二十日後,楚都。
皇宮。
黃色的帷帳內,在明黃色的被褥下躺著一位傾城佳人,低調而不減奢華的床榻上,佳人緊閉著雙眸,精致完美的臉上帶著一份恬靜,素手交疊著搭在被褥上,靜靜地躺著,讓人向往卻不敢侵犯。
片刻,佳人的眉眼輕蹙著,似沉睡已久的睡美人即將醒來一般,沒有王子的吻,佳人依舊睜開了她燦若星目的雙眸,眼眸流轉間,佳人挑被下床,赤足踏在貂絨的地毯上。
楚汐顏皺著眉看著自己身上一套幹淨的白色中衣,又打量了一圈房間內的裝飾,這不是她在安陽殿的寢宮嗎?我何時回到皇宮裏了?
“吱呀~”正當楚汐顏思慮時,寢宮的門被人打開了。
“公主,您終於醒了。”
“芷兒。”
“公主,您感覺如何?”芷兒將手裏的臉盆放下,眼眶濕潤的看著楚汐顏,天曉得她一看到昏迷不醒的公主殿下回來是什麼樣的心態,若不是蕭神醫說公主隻是昏睡療傷,不日便會蘇醒。她一定會哭死的,不過看來蕭神醫果然沒有騙她。
“本宮無礙。”楚汐顏說的不是假的,她真的感覺一點受傷的行徑都沒有,似乎在昏睡中的她有自主療傷一般,現下感覺渾身充滿力量。
“那就好。”芷兒感動的走到一旁拿過衣裳給楚汐顏穿上。
楚汐顏伸開雙手,任由芷兒擺弄的衣裳,心中卻仿佛有一絲不對勁般,斂著眉頭,我怎麼會一醒來就在安陽殿,而且蘇淺白呢?還有修兒?!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