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上,又是一陣天子之怒蔓延開來,震懾著滿朝文武。
“啪!”楚戰大手一揚,那三四本明黃黃的奏折應聲地掉落在大殿之下,楚戰看著鴉雀無聲的朝堂,怒氣一波又一波的揚起。
“怎麼都不說話了,都死了嗎?!”
夾雜著危險的聲調從楚戰的口中發出,放置在龍椅手把上的手此刻正緊緊的握著,上麵的青筋直冒,而原本的一張俊臉也是黑成鍋底一般。
“許衡!”幽幽地聲音似地獄奪魂者一般響起。
“臣……臣在。”一個身穿緋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此人便是刑部尚書,掌管刑事案件。
“一個月內,九品以上七品以下的官員超過十人莫名其妙地死在家中或在外被行刺,至今還查不出原因就算了,居然敢擅自壓下案底!你眼裏還有朕嗎?!”
“臣惶恐!臣……臣。”聽到那越發沉重的聲音,許衡嚇得連忙跪了下去,直呼惶恐。
“是不是朕最近太仁慈了,讓你們覺得無所謂,甚至可以欺上瞞下了!”楚戰心口那個氣啊,要不之前將行刺之事交給楚修,甚至讓玉珂動用了群芳樓的情報網,否則怎麼會知道許衡欺瞞了這麼多事。
但是更為重要的是到底是誰在背後密謀針對大楚。
“臣……知罪。”許衡麵如死灰的癱坐在地上,他真的是傻了,還以為可以一力壓下這些事情,都忘記了坐上上麵的那個君主根本就不傻。
“作為刑部尚書,可知欺君之罪該如何判?”楚戰眯起眼來看著有些癱坐在地上的人,涼涼的語氣宛如一把鋒利的刀刃一樣,架在許衡的脖頸上麵。
“欺君之罪,按律當斬。”許衡兩眼無神,似失去靈魂般下意識的回答。
“來人,拖下去,留個全屍。”殺伐果斷又夾雜恩惠一直是楚戰的信念,麵對毒瘤切除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又不可太過絕對,
眾人看著許衡麵色慘白地被禦林軍拖了下去,心中忐忑不安,深怕坐在上位那位掌握生殺大權的君主的怒火蔓延到自己這裏。
“太子!”楚戰目光幽幽的掃視著全場,最終將視線定格在那個日漸高大的少年身上。
“兒臣在。”楚修應聲地從左邊的列隊站出來,一身杏黃色的朝服,頭戴白玉冠,越發挺拔的身軀筆直地站立在殿堂中,俊秀的臉上斂著眉嚴肅地看向楚戰。
“由太子暫代刑部尚書一職,給朕徹查此事,朕倒要看看是誰敢挑戰大楚皇權!”
“兒臣定不辱使命。”楚修低眉順眼地拱手回答著,而微低的頭,那俊美的小臉上早已布滿憂傷,一陣又一陣的。
天哪!誰來救救他,他真的一點都不想認命啊,這什麼大楚的江山都是浮雲有木有,皇帝什麼的,都是一苦逼的活啊,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得得騾多,吃得比豬……咳咳,這個吃得倒是不錯。
可是他一點都不喜歡啊!
“退朝!”還等楚修憂傷完,那公鴨般的聲音便響起,百官朝著楚修連道幾聲恭喜太子殿下之後便陸陸續續地走出朝堂。
朝堂外。
“雲初,雲初……”嚴寒之快步追著那個疾步前行的削瘦的背影。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雲初平凡的臉上一陣懊惱閃過,自從那日逗弄過嚴寒之後,這個人簡直就是陰魂不散一樣,老是纏著自己,說什麼太瘦了,要吃點好吃的補補;又說什麼衣服太少,要多買一點禦寒,還有什麼的……巴拉巴拉的沒完沒了。
“雲初,雲初……”
雲初真的很想無視後麵喊叫的聲音,可是周遭那詭異的視線讓雲初很難忽視,她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該死的嚴寒之!
雲初停下了腳步,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一路小跑過來,站在自己麵前努力喘著氣的嚴寒之。
“雲、雲初,你……你怎麼走那麼快?我、我都快追不上了。”喘著粗氣的嚴寒之,很沒有形象地一手插著腰,一手拍著胸口,努力地平複著心髒過快的頻率。
“雲……初。”嚴寒之久久沒有得到回複,抬起頭來,結果看到了一雙發著綠光,狠狠地瞪著自己的眼眸。
嚴寒之咽了咽口水,覺得這樣的目光充滿的危機,總感覺後頸拔涼拔涼的。
“嚴……大……人……你……有……事……嗎?!”雲初眯起眼來,一字一句的念道。
“嗬……嗬嗬。”嚴寒之不自覺的後腿了一步,看著負手而立,一身緋紅朝服的雲初,明明看起來挺瘦弱的一人,為什麼讓人覺得很危險。
雲初看著有些怯懦的嚴寒之暗自歎了一口氣,隻不過散發了一點氣壓,就這樣害怕,若是……算了,還是別傻了。
雲初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嚴寒之,也不語,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