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歎了一口氣,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在威脅麵前,自己始終是鬥不過這個妖孽。
“群芳樓的密折裏寫著,近日官員遇刺乃是暗祁所為。”
暗祁?
頭一次聽到這個詞的楚汐顏不由的蹙眉,是江湖上的一個組織嗎?可是她還未曾聽說過這樣一個門派。楚汐顏轉移視線,落到那個明黃色的身影上,卻意外地看到楚戰若有所思的臉。
難道父皇知道暗祁?!
暗祁、暗祁……祁?莫是前朝的國姓——祁!
那麼暗祁就是暗處的祁國嗎?!
楚汐顏看著楚戰,似篤定似疑問地開口,“父皇,暗祁是前朝餘孽嗎?”
“不是!”聽到前朝餘孽四個字,楚戰下意識的反駁著。
“父皇?”楚汐顏眉梢一挑,帶著疑惑地看著楚戰,不是就不是,為何反應這麼大?
“無事,修兒,還有其他消息嗎?”楚戰希望轉移話題,不讓楚汐顏揪著這件事不放,結果楚修的下一句讓楚戰更加無語。
“皇姐夫,是前朝太子祁曄卿。”楚修仿若上戰場一般,一咬牙直接一股腦的把話全部說了。
話音剛落,一瞬間,整個禦書房都安靜了下來,靜地仿若都能聽到一根針掉地的聲音。
“……”前朝太子,祁曄卿!
楚汐顏瞳孔緊縮,緩緩地轉頭看向楚修,緊緊地盯著他,希望能夠看出一些玩笑的意味,可惜……絲毫沒有,楚汐顏垂下眸子,掩蓋住眸底泄露的情緒,靜靜地站著,收斂住自己的氣息,隻是緊握在身側的手到底是泄露了她的情緒。
“……”壞了!瞞不住了!楚戰懊惱地看著仿佛被雷劈到一般的楚汐顏,擔憂不已,這個修兒真是壞事啊。
“你再說一遍?”過了許久許久,楚汐顏才抬起頭緩緩地開口,語氣極其的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皇、皇姐?”楚修忐忑地看著楚汐顏,生怕她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越是平淡的反應越是讓人覺得不正常。
“楚修,你再說一遍。”楚汐顏盯著楚修俊美的臉,一步一步,邁著沉重地走到楚修的麵前,伸出雙手緊按在他削瘦的肩上,絕美的臉上出現了猙獰的表情,光潔的額上青筋直冒。
“皇姐,你醒醒啊,蘇淺白是前朝太子祁曄卿,暗祁和他脫不了關係的!”楚修忍著肩上傳來的疼痛,破口大喊著。
“修兒!住嘴!淺白早就拋棄了祁曄卿的身份,他不會做那樣的事。”楚戰聽到楚修的話氣急地怒斥道。
“父皇……你早就知道了是嗎?”楚汐顏愣住了,放鬆了按在楚修肩上的手,緩緩轉過頭來,一臉的不可置信地問道。
“朕……”楚戰看著楚汐顏那雙赤紅了的眼眸,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從沒有想到楚汐顏會有這樣過激的反應。
“嗬,原來隻有我不知道。”楚汐顏倒退了幾步,嘲諷著看著楚修和楚戰,赤紅的眼眶漸漸的平靜下來,歸為死寂,如一灘沒有生機的死水一般。
忽的,楚汐顏仿佛想到了什麼似的,目光淩厲,似兩把刀鋒射向楚戰般,盯著他有些心虛的麵容。
“所以,從一開始父皇就在算計我嗎?”
“朕沒有這個意思。”楚戰站起身來,眉頭緊蹙的看著歸於平淡的楚汐顏。
“去宜城治療疫情隻是為了讓我去無憂穀和蘇淺白見麵。”我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通過這個逃離秦睿的糾纏,不曾想前方有更大的騙局等著自己。
“顏兒……”
“封蘇淺白為公主侍醫也是故意為之,隻是為了讓蘇淺白留在我身邊。”
“朕隻是不想淺白孤獨終老……”
“所以,我嫁的殺母之人的兒子,而他娶的則是殺父之人的女兒。”楚汐顏一瞬間明白了很多,難怪當初蘇淺白沉默不願表達自己心意,原來是這個原因。
命運真是弄人,兜兜轉轉一圈,居然是仇人的孩子,虧得自己認為是什麼原因讓蘇淺白一再逃避自己,自己還傻乎乎地把這一切的努力和追求當作幸福。
“顏兒,你母後是身子不好,不是祁離的錯,更與淺白無關。”楚戰皺著眉解釋著,他知道顏兒自小就黏糊萱兒,所以他真的不想楚汐顏在這方麵鑽牛角尖,不然的話顏兒和淺白之間的隔閡將會越來越大。
“父皇,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若不是祁元帝一再相逼,母後怎會鬱結發病而去。”楚汐顏打斷楚戰的解釋,目光幽幽,沒有波動,嘴角勾起諷刺的笑意。